等晚上容桓来的时候,她一定得问问容桓这都是什么。

把这堆东西收拾过来,皇宫干净了不少吧。

继续往下翻着。

忽然眼尖地看见一抹蓝色,被叠得整整齐齐一小块的放在箱子下面。

晚寻楠伸手去将其取了出来。

丝带缠绕在手上时,晚寻楠才恍然想起来。

这东西是她的。

她在临安时用来编辫子用的发带,后来她玩心大起,将这条发带缠到了容桓手腕上,还不准他取下来。

要不是看到这条发带,她都把这事忘记了。

没想到他还留着。

晚寻楠继续向下看去,一抹金黄色忽然出现在眼前。

呼吸顿时有些急促。

是圣旨吗?

晚寻楠弯下腰,将那张金色的丝绸绢布拿了出来。

东西落到手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但却不是晚寻楠想的圣旨。

是婚书。

摊开金色的布卷,里面用点缀金银的绣线绣着龙凤呈祥。

晚寻楠的心在胸腔里一瞬间飞速跳动。

她不敢再看,飞快地卷了婚书塞到袖子里,脚步匆匆地往屋内走。

“小姐?”

小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东西放哪儿去。”

晚寻楠的心绪被“婚书”两个大字击得混乱,随口回道:

“先放库房。”

又看着不远处那三个箱子,道:“那三个箱子搬我屋子里来。”

回到屋里,晚寻楠才重新将金色的布卷摊开放到桌上,凝着眉眼一字一句地看过去。

她见过容桓写字,龙飞凤舞的,算不得多工整。

可是这一纸婚书,却是一笔一划,整整齐齐,端端正正。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奏响九霄,诸天神佛见证:吾与晚氏寻楠结为夫妻,百年不分,恩爱不离,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不入轮回。”

末尾处他的名字写得端端正正。

晚寻楠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名字,有水珠在眼眶里打转,就要落下来。

本该落下她大名的地方是空着的。

是容桓在给她选择的权利。

他身为皇帝,婚书其实可以不必,一道圣旨下来,谁也不能违逆了他。

他却没这样做。

晚寻楠擦了擦眼角,将潮湿的泪意擦干,才高声对外面喊道:

“小禾,给我取笔墨来。”

书写的时候晚寻楠写得很慢。

容桓对待它认真极了,她自然也不会懈怠。

写完后,晚寻楠拿起婚书,仔细欣赏了一会,嘟起嘴吹干了上面的墨迹,想了想,最后卷着收回了箱笼里。

嗯,等他提及的时候,突然给他一个惊喜。

今天晚上容桓来得有些晚。

晚寻楠靠在床边,都快等睡着了,才听见窗户处传来轻微一声咔嚓声。

晚寻楠抬起头,朝窗户方向看去。

就看见容桓一手撑着窗台,一个翻身就跳了进来。

落地很轻,几乎没有什么声响。

一抬头就对上晚寻楠水盈盈的双眼。

他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去,问她:

“今夜朝中事务繁忙,我来晚了些,你怎么还没睡?”

晚寻楠撇嘴,支起身子就搂住了他的腰,粉嫩的脸颊贴在他的小腹处。

“不是你让柯绥传话要我晚上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