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旧案里,有晚霄的手笔。”
容桓眼眸漆黑幽暗,拇指轻扣手心。
说实在的,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曲家后人虽不成器,可曲老爷子那样清正廉洁的人,如何与贪污二字牵扯上关系。
找到了发作的理由,容桓眼底微亮,看向谢濯清:
“细说,可有证据?”
“当年曲太傅被定罪,是因在书房中搜出盖了私印的信件,据我所查,十年前曲家获罪前,晚霄曾频繁出入曲府。”
他只能查出晚霄在其中有手笔,却没查出晚霄在其间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容桓沉吟了一下,大胆猜测:
“贪污是确有此事,若不是曲太傅,那就是晚霄,曲太傅不过是心甘情愿替他背了锅。”
谢濯清坐到了床边的矮凳上,闻言轻笑一声。
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
豁然开朗。
十年前晚霄依附着曲家,一步步走到了正三品太仆寺卿,借着职位之便贪了一笔。
眼见事情即将暴露,走投无路的他只能将此事嫁祸到别人身上。
曲老爷子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大概是知道的。
只是爱女心切,不忍女儿受此牵连,又念着曲家后生无望,便心甘情愿替晚霄顶了罪,也希望晚霄能看在这个份上对自己女儿好些。
可没想到晚霄从头到尾对曲家都是利用,对明媒正娶的夫人更是没有半点感情。
曲老爷子离开后五年,就想方设法地暗害了晚寻楠的母亲。
给自己真正的心上人腾了位置。
谢濯清感慨了声:
“果然能成大事者,心都挺狠的。”
容桓眼神冰凉,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冷哼着:
“确实狠,不过也只能狠到这里了。”
谢濯清长叹了声,心中情绪复杂。
容桓的想法他明白,他要除掉晚霄。
可晚霄身为一朝丞相,除掉他朝中又要乱。
还有南边虎视眈眈的南越国,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寻谢槿宁啊。
想到心酸处,谢濯清不免为自己捏了一把辛酸泪,正要告辞,目光忽然又落到容桓后肩的伤上。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关心一下。
“陛下肩上这伤是怎么弄的?”
容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谢濯清问到正题,他倏然一笑,带着些得意:
“替夫人挡箭伤的。”
生怕不够打击谢濯清一样,他眯着眼继续笑道:
“娇娇原谅朕了,朕受伤一事娇娇可心疼了,为此娇娇还主动亲了朕呢。”
他一脸得意洋洋的炫耀表情。
谢濯清想,他若不是皇帝的话,他铁定得劈开他脑袋,看看他脑袋里装的是啥。
沉默了好久,谢濯清气极反笑。
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行,挺好,陛下幸福就好。”
“幸福就赶紧把这些破事解决了让我走!”
小宫女带着晚寻楠去了玉灵宫歇息。
玉灵宫是容桓为皇后准备的宫殿,至于先皇后所住的坤宁宫,他嫌肮脏,自然不可能给晚寻楠住。
宫里一切都是顶好的,晚寻楠也实在疲惫,便勉强地睡了会。
心中也确实担心容桓的情况,下午些时就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和三双水灵灵的眼睛对上了。
晚寻楠一愣,眼前的三双眼睛明显很兴奋。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