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长叹一声后,才看向面色不是太好的晚寻楠。
“娇娇不必太自责,是曲逸自寻死路,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晚寻楠闷闷地点了点头。
用完午膳后,她又向和曲老爷子提了明日回京的事,曲老爷子一捋胡须,表示理解。
偏头不知在林管家耳边说了什么,林管家匆匆地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两个厚厚的红封,在曲老爷子和蔼的眼神中递给了晚寻楠与容桓。
“临安距离京城太远了,你二人成婚我怕是去不了了,这就当做是新婚贺礼吧。”
说罢,雾霭沉沉的眼眸又看向容桓,语重心长:
“难得哄回娇娇的心,日后对娇娇好些。”
曲老爷子还想说很多,娇娇生母早逝,生父又不负责,他想叫他多疼疼娇娇。
还有他作为皇帝,日后定是三宫六院,可是该给娇娇的体面应该要有。
可林管家还在屋子里,容桓这趟出来并未暴露身份。
更何况他一介草民,又有何立场和容桓说这些。
入了天家,那便一切都看天家的心情了。
曲老爷子没说完,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容桓懂他的意思。
他牵起晚寻楠的手,含情脉脉:“外祖父放心,娇娇是我此生唯一的妻,我定不会辜负她。”
话说得多了,曲老爷子有些疲惫,让林管家将人送出去后,自己才慢慢起身转回了里屋。
下午些时,暗卫在悬崖下找到了曲逸的尸体,盖着白布抬回了曲家。
只是曲家人对于曲逸的死表现得很平淡,很无情。
将曲逸的尸身安置在灵堂后就再没管。
府里上下甚至连灵幡也没挂一个。
毕竟一个外室子,又没多少感情,能给他准备个棺椁下葬已经很好了。
竖日清晨,晚寻楠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叫声吵醒。
慌慌张张穿了衣服出门查看才知道,原来曲二爷昨日在赌场输了钱,又拿不出钱来,被赌场的人打断了腿,今早才奄奄一息地抬回来。
场面太过混乱,晚寻楠下意识地偏头看另一边眉目冷恹的容桓。
在她目光看过来时,容桓眉眼间的坚冰快速融化。
晚寻楠悄悄挪到他身边,戳了戳他的手肘,轻声问他:
“你做的?”
容桓没点头也没摇头,唇角噙着一抹笑,“娇娇满意吗?”
“不满意我还能让他更惨些。”
晚寻楠四下张望着,确定没有人看向这个方向,才轻声道:
“可以了,若是二舅舅再死,外祖父估计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话音刚落,晚寻楠的目光就落到了拄着拐杖站在屋檐下的曲老爷子。
家中接连出事,曲老爷子满脸疲惫,精神状态都差了不少。
晚寻楠心口酸涩,扯了扯容桓的袖子:“我们走吧。”
“不向外祖父道别吗?”容桓疑惑发问。
晚寻楠摇了摇头,有些压抑,“不必,昨日已经道过别了。”
“更何况,外祖父此时应该没有心情搭理我。”
回京的马车是早就准备好的,容桓的二十暗卫护在周围。
晚寻楠撩着帘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曲府的方向,直到深色的门扉彻底消失在眼前,晚寻楠才收回目光。
此次回京,也不知是否有机会再见外祖父。
容桓瞧出晚寻楠的心事,轻轻捏着晚寻楠的指节,细声安哄道:
“等所有事情了解后,你若是想见外祖父,我就陪你来。”
晚寻楠眸光盈盈,听着他的话,忽地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