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现在要好。

不过也好，娇娇第一个亲手杀掉的人，该是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晚寻楠被曲逸用力一推，整个人向后仰去，在即将砸到地上那瞬，被飞奔过来的容桓抱入怀里。

软软的身子落入怀里时，容桓眼里掀起的慌乱波澜才平淡了下去。

被攥紧的心脏忽然松懈下来，满身冷汗打湿了衣裳，劫后余生一般。

“娇娇，娇娇……”

容桓上下检查着她，发现她除了身子软些，没遭受任何伤害，又重新重重地勒住她，几乎要将人按入自己的骨血中。

晚寻楠吓傻了一般，愣愣地眨了眨眼。

抬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有些迷茫：

“曲逸，死了？”

“我杀的？”

她的声音空洞又缥缈，容桓心口又是一疼。

按着晚寻楠的脑袋埋入自己的怀中，牵过她的手，用自己的衣摆一点点将她手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我杀的。”

“与娇娇无关，娇娇不必自责。”

他不知曲逸自己给心口的那一刀是否致命。

但他下令放的那一箭必定致命。

容桓抱着她的力道实在有点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终于唤回了晚寻楠的神智。

她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摆，轻声呐呐：

“阿桓……”

她想叫他放开点，勒着她难受。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抱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容桓两年多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眼眶一酸，一滴泪直接重重地砸了下来。

他不顾形象地将脑袋埋进晚寻楠的颈窝里，声音哽咽：

“娇娇对不起。”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信，是我自以为是，以为在我眼皮下他不敢对你做什么。”

是他自大，因为曲逸满身是伤就放松了警戒。

以为自己一定能保住晚寻楠万无一失。

可是他忽略了曲逸此次前来，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

他是抱着必死的心前来的。

这些不过都是他策划好的一场死亡典礼罢了。

一想到晚寻楠方才被曲逸掐着脖子横刀威胁的模样，容桓心里就一阵后怕。

若是晚寻楠因为他的自大受到什么危险，他会崩溃到疯掉。

春日的衣衫都薄。

两个人贴得又近。

晚寻楠清晰地感受到了容桓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还有他落入自己脖子间滚烫的泪滴。

烫得她整个人一个瑟缩。

晚寻楠轻轻推了他一把。

其实害怕也只有那一瞬间，晚寻楠比谁都明白，曲逸是自寻死路的。

他没了活着的念想，借她的手了结自己的性命罢了。

晚寻楠一个眼神，容桓就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你放心，我会派人去崖底搜寻他的尸体，将他送回曲府。”

晚寻楠咬着唇点了点头。

就是一时有些感慨。

曾经以为自己喜欢曲逸时，为了曲逸的前途， 她屈从于容桓的逼迫，努力想寻出路，想嫁给谢将军，可是最后还是没逃掉容桓的手掌心。

可是最后，自毁前程的还是他。

想着曾经的糟心事，晚寻楠手抵着容桓的前胸，用力推了一把。

没推动，她低着头从容桓的手弯下钻了出来。

没曾想自己中了曲逸下在信里的药，脚步虚浮，双膝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