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寻楠不知道曲逸的真正意图。

但是她并不傻。

他一个大男人,非要她独自一人去荒郊野岭,定然是没安好心。

就算此时,他受了重伤不良于行,可这并不能打消晚寻楠的疑虑。

她现在就是在思虑容桓是否值得她信任。

曲逸现在已经完全不怕死了,杀了他他也不会说,无济于事。

晚寻楠微微拎起裙摆,跨出曲逸的小院。

刚走两步,她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容桓。

“曲逸他说,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害死的。”

“我问他如何知道的,他要我后日去常青山,他才告诉我。”

容桓止住脚步,冷哼了声,袖中指骨扣紧,喉咙滚动。

“晚娇娇,这么明显的陷阱,你不会要踩进去吧。”

“你别信他的鬼话,我可以给你查。”

容桓压抑的声音忽然止住,沉默了许久,试探着道:

“晚娇娇,你是在试图依赖我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

带着些不敢置信,像是被幸福的泡泡包裹,用力一戳就会破灭。

晚寻楠从前对他一直是抗拒,终于要依赖他了吗。

晚寻楠撇了撇嘴:“别多想了,不过是发挥你的利用价值罢了。”

对于晚寻楠的话,容桓选择性听取。

利用价值,有价值也不错啊。

他乐呵呵的:“娇娇相信我,你母亲的事情,我定能查得水落石出,后日你别去涉险。”

晚寻楠睨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走去了很远,声音才轻飘飘地传过来。

“我要去,给你个机会保护好我。”

晚寻楠今天原本还想出去走走的,经过了曲逸这一遭,完全没有了出去的心情。

在府里上下逛了一圈后,又踱步回了自己的小院。

另一边的容桓在将晚寻楠送回院子后,转身出了曲府,去了临安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

他此行下江南并未带太多人,手上能用的就只有前些日子派下来查晚寻楠失忆的那批暗卫。

约莫二十来人。

容桓先给京中的谢濯清飞鸽传了封信,让他在暗处彻查晚霄。

又令手下暗卫不眠不休地盯着曲逸,若有风吹草动立即向他汇报。

待做好这些后,容桓才返回了曲府。

第二日时,曲逸拖着伤病之躯出了府邸,去临安城西郊见了个女人。

容桓接到消息时,眸色有些幽暗。

曲逸去见之人是他的母亲。

曲逸是外室子,曲家二爷因为夫人太过凶悍,并未将曲逸与他母亲一同接回府中。

容桓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在此时去见自己母亲。

就光走这么一遭好像就耗费了曲逸的所有精力。

他气喘吁吁地沿着墙一路走回了曲府,回屋休养了许久,终于在天色微亮时再次出了门。

这次去的方向是常青山。

容桓指派暗卫悄声跟了上去,别暴露自己,又重新回了晚寻楠的院子前,等晚寻楠起床洗漱。

临近赴约的时间,晚寻楠一颗心在胸腔中跳得有些迅速。

不知是不是快要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了。

一股难言的感觉紧紧地攥住她的喉管,像是要把呼吸都捏碎一般。

晚寻楠实在睡不着,天刚蒙蒙亮就摸索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隔着窗棂,晚寻楠看见外面立着的高大身影。

心口莫名地安心了几分。

等晚寻楠穿衣洗漱完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曲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