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说你曾救下的,是谁?”
他眼底血色翻滚,透着诡谲的浓雾。
周身都是骇人的恐怖气息,紧咬的牙被磨得咯吱作响,听得晚寻楠毛骨悚然。
手也不自然的收紧。
晚寻楠的脸被他捏得生疼,眼底一瞬间就被逼出了眼泪。
她用力地推着容桓,胡乱地摇头想摆脱他禁锢的手。
大叫着:
“容桓,你别发疯!”
容桓却不依不饶,捏着她又靠近了几分,声音阴冷地问她:
“娇娇,你说你曾救下的,是谁!”
最后几个字,容桓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晚寻楠被他吓得一怔,疯狂颤动的睫毛被眼底洇出的泪水打湿。
容桓只觉得嗓子中好像有血气翻滚,浓重的铁锈味不断往上冒着,呛得他双眼酸涩。
他好像明白了。
她不是失忆了,她是被人替换了记忆。
将记忆中关于他的部分,全部替换成了曲逸。
所以她一直喜欢的是曲逸,实际一直喜欢的是他。
心心念念要嫁得曲逸,也一直是他。
全是那卑劣的曲逸。
他欲哭却笑的模样当真像极了个疯子。
昏黄的光投过来,他的影子落在墙上像极了魑魅魍魉。
晚寻楠被他疯癫的模样吓得不轻,用力地挣扎着:
“你放开我,放开!”
“疼。”
听见她说疼,容桓终于恢复了点理智。
放松了些箍着她的力道,勾着她的脸凑近,感受到她混乱的呼吸扑在脸上,才得了片刻安心。
“娇娇,你在临安城外救下的我,是我,不是他曲逸。”
“是他曲逸,卑劣的偷走了我们的过往。”
容桓压低的声音有些哽,像是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砸到了晚寻楠的脸上。
晚寻楠听着他在耳边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的声音。
心中的慌乱终于达到了顶点。
她脑中里的筋好像被挑断了一般,耳畔“嗡”的一声,好似耳鸣。
他怎么会……
清楚的知道自己与表兄相处时的细节。
就连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都一清二楚。
晚寻楠不敢再听下去了。
她重重一把推开容桓,从他怀里跳了下去,双手警惕的拉着门栓。
“你别说了!”
“我不想听!”
“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她眼里蓄着眼泪,泫然欲泣。
容桓眼底满是红血丝,起身似乎还想要把她拉回来。
晚寻楠忽地大喊着:“你别过来,你等我冷静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都认为曲逸才是她的心上人。
可今日告诉她,她记忆错乱,认错了人。
晚寻楠一时不能接受。
不能将容桓的话与自己脑海中的回忆联合起来。
容桓慢慢靠近,轻声诱哄:
“娇娇,明日孤让太医院都过来给你瞧瞧好不好,咱们早些回忆起来可好。”
晚寻楠单薄的脊背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