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欺负他,是不是。”

父亲猛地从病床上抬起头:“那婊子满口谎话你也信!”

“是不是谎话,其实都不重要,有时候不过是各人有各人的偏见。”花潼收起手机,话里有话,“都不能强求。譬如说你看他不顺眼,哪怕是你亲手把他送上别人的床,也认定了他是婊子。”

“譬如说我看你不顺眼,哪怕你嘴上说再多父父子子,我也不会让你善终。”

父亲终于意识到,花潼从进屋开始,没有问过他一句病情,一杯水都没想过给自己倒,浑身是肃杀的戾气,他不是来尽孝,是来讨债的。

“你说什么?”

“我说。”花潼露出个笑容,他已经从椅子上起来,这个笑居高临下,黑云压城般笼罩了病床,“你真不是个东西啊,只会欺负老婆孩子,能有今天是老天爷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