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嫌他碍事,那双手稍稍用力,手指就从自己的掌心里滑出,留下一片滑腻的泡沫,莫名有种色情的感觉。

“你来洗草莓吧,我去切菜。”看顾庭洲对这盆草莓那么感兴趣,林言把手上的泡沫冲掉,转身去了另一边。

顾庭洲把洗好奶油草莓用瓷盘装好,挑出最红的一颗喂给正在切菜的林言。丰富的汁水从咬断的切口上流出来,沾在对方浅色的唇瓣上。用手指擦掉林言嘴上的草莓汁,顾庭洲把剩下半个放进自己嘴里,又用舌尖舔掉指腹上刚刚沾染的红色果汁。

林言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能不能正正经经吃个草莓?”

“你硬了吗?”顾庭洲的目光黏在他脸上,又挑了一个草莓放在他嘴边:“言哥哥给我示范一下,如何吃草莓才是‘正正经经’。”

林言瞪了他一眼,咬住草莓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

再正经的吃法,如果吃的人是林言,那在顾庭洲眼里就正经不了。

“你老家的风俗还挺灵验的。”他换了个话题,要是一直盯着林言吃草莓,今晚很可能就吃不上饭了。

“嗯?”林言没明白顾庭洲指的是哪条风俗。

“你说‘燎锅底’可以让主人顺心如意,当初许的愿望,现在已经实现了。”顾庭洲又给低头切菜的他投喂了一颗草莓,自从林言过来,厨房里几乎崭新的厨具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我大哥之前就说想见见你,年底他可能要来海城一趟。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

林言把案板上已经切好的山药片泡进水里,抬头道:“请他来家里吃吧。”

“太麻烦了。”顾庭洲一口否决,“他想见你,让他请客。”

顾庭洲曾提议每天让家政过来做饭,但林言觉得没必要。搬过来也还是两个人吃饭,都做顺手了。况且这边还有洗碗机,连洗碗都省了,他也不太习惯家里有外人在。平时保洁都是等他们上班的时候,家政阿姨才过来。林言的手艺自己享用就够了,哪还舍得让他兴师动众地做一桌菜。

煤球比预想中适应得更快,搬过来后的第一个周末就带它去做了绝育。除了刚做完的头两天精神有点萎靡,很快又生龙活虎起来,长得更加圆润了。两个人在家的时候会把煤球放进屋里,黑色的皮毛和黑色的地板砖立刻融为一体,如果不睁开眼睛,随便往哪个犄角旮旯一卧就很难找到。

“我发现煤球从来不乱拉乱尿,保洁阿姨说之前来过几次都没发现家里有猫。”顾庭洲给煤球喂了一根猫条,这会儿油光水滑的黑色毛团正卧在他腿上打盹。

“养奶猫就跟养孩子一样,从小养成好习惯,长大就能一直保持。”林言摸了摸煤球背上的毛,“猫是独居动物,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如果可以跟人很亲近,那一定是给了它足够的安全感,让它觉得可以完全信赖,才会对你撒欢。”

顾庭洲把上半身靠过去,凑到林言耳边小声说道:“就跟你一样。”

那双蕴藏星光的眼眸在灯光下愈发深邃,林言侧头看着他,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顾庭洲的舌尖舔过唇峰,又含住下嘴唇吸吮。林言闭上眼睛,投入地回应他,舌尖勾缠在一起,吸吮着吞咽着彼此,发出暧昧又缠绵的水声。

煤球从顾庭洲腿上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换了个安静的地方卧着去了。

十一月下旬,这天顾庭洲刚去公司不久,就接到顾庭煜的电话。

“准备过来了?”每个年底都是顾庭煜最忙的时候,两个人有一阵没联系了。顾庭洲点了一根烟靠在老板椅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