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觉得活着好,那你就好好活着。”

对方的一字一句陆离听得清楚、也记得清楚:“你能给我这个,索性也给我一个治疗你这个病的方子吧,万一我以后遇到得了这个病却想要活的人,好歹也能救上一救。”

这要求绝对是有些为难人了,这种病就算是放在一千八百年后,也不是绝对可以治好的。

陆乔看了一眼自己倒药的地方:“那个方子就可以。”

陆离转身就要去煎药,背后却传来了夹杂着咳嗽的声音:“再好的药,救得了病却救不了命,咳咳。”

陆离背对着对方:“怎么,这也是你从《易经》中学到的?”

他好像听到了对方的叹息,又或许那是他产生的某种幻觉。

陆乔说:“你若非要较真,就当我这是医者难自医,算人难算己。”

陆离才不做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呢,他走了出去,也没给对方熬会被对方倒掉的药,而是非常专心的从药材中找到了对方说过的那个预防方子的药材。

陆乔不想活就不活吧,他可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东汉末年不愧是老天爷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时期,这太阳还好好挂着怎么就下起雨来了呢,这可真是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药熬好放到适宜入口的温度,陆离喝了下去,他喝的仔细且认真,好似半点尝不到其中的苦味。

跟这个世道比起来,药如何算得上苦呢。

病来如山倒,在陆乔的不作为、乱作为下,对方正朝着死亡飞速前进。

陆离在接受了对方是真的不想活这一现实后,已知人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同理人也救不活一心求死的人,他没有做不会有任何用处的尝试。

他不喜欢那些打着“为你好”旗号做事的人,也没有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他只是在对方对待死亡非常看得开的幽默心态下,也跟着幽默了一把:“陆氏一直宣传你孝到欲离难离,等你死后,他们可以转而宣传你孝死了。”

这笑话非常地狱,但陆乔真的有被逗笑:“靠他们能够成什么事,还是要靠我儿,你好好努力,为父也能靠着你的名气被人知晓,然后凭借孝死了的孝道青史留名。”

靠爹是不可能靠得上的,自然就只能靠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