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算了吧。”
吴优瞪着他那双大眼睛,睫毛仿佛要戳过屏幕来,我结结巴巴地岔开了话题,“哥,哥,哥,我是不是得搞搞预习什么的?预习呀,刘子瑶她们都在上补习班。”
“刘子瑶?”
“嗯,你见过的呀,她爸爸是警察,爸爸不是请他吃过饭吗?”
“你们吵架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自己的变化,从我认识她,就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地称呼过她,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她不跟我玩了。”
吴优对小姑娘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他说:“你闲了背背英语单词就行了,以你的自学能力,预习也是浪费时间。”
这话要是别人说我肯定要生气了,怎么也得问一句凭什么小瞧人,可吴优知道我那扶不上墙的德性,既没本事参加竞赛,也不指望去自主招生,除了老师发下来的作业再不肯多学一个字,往后能够跟中学一样维持着全班正中间的位置就万事大吉了。
他了解我,又是过来人,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轻松了些。
还有一个月可以玩。
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
“哥,我想你回家来,好不好?”
“那你来我这好不好?”
“我舍不得爸爸妈妈。”
吴优笑了笑,正好有人按门铃,他离开了座椅去开门。我猜他大概才下班回家,头发仍梳得一丝不苟的,他没有遗传倒自来卷,头发吹干就很柔顺,小的时候我很羡慕,他回到椅子上对我说:“鹏飞哥来了。”
杜鹏飞是我阿姨的儿子,比我哥大了三岁,他如今女儿已经一岁了,我从前听我妈说他在打离婚官司,可我没想到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他也算有家有室的,竟还去找吴优这个单身汉。
我不喜欢婚姻不幸的人,杜鹏飞那段失败的跨国婚姻很影响我对他的观感,于是我赶紧扯了扯衣服,把胸压在了桌子下面,对吴优说:“那我挂了好了,改天再说。”
“谁说话?吴律啊?”
他说话间就凑到了镜头前,半个身子压在吴优的腿上,吴优惨叫了一声,我礼貌地问候道:“鹏飞哥哥好。”
杜鹏飞不像我哥那般温柔,我们有两年没见,他上来就直戳我的最痛处:“吴律这脸圆了不少啊。”
杜鹏飞长相随我那位姨夫,浓眉大眼国字脸,比吴优阳刚些。他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岁,头发却稀了一大半,我不客气地回敬他:“鹏飞哥的头发掉了不少啊。”
“这是打薄了的!”
一把年纪了还跟中学生斗嘴,我撇撇嘴,从果盘里翻出最后一个桃子出来咬了一口,毛桃放得软了,汁水一下顺着手臂滴到了键盘上,我一边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一边对吴优说:“对了,哥,之前卢蔼明来,他现在像个清朝人,妈都没敢认。”
卢蔼明是我哥从小到大最好的哥们,只不过他没有吴优成绩好,在本地的大学毕业后就考了公务员,现在在临省的法院上班,他们家已经搬走两三年了。李骥延那事发生后不久,他带了水果来看我,却没问那期车祸的事,因此我猜他此行也是我哥请他来的。
吴优突然脸色一变,就把杜鹏飞推开了,抱着电脑去了卧室,“蔼明是好人,他爸爸去得早,妈妈去年确诊了阿兹海默,压力很大的。”
“怪不得妈妈问他有没有结婚,他说自己还小,不着急……哥哥,你好好爱护头发,爸爸的头顶已经寸草不生了!”
“我还好,你看呢?”他说罢就对着镜头拨起了头发,原本服帖分开的头发被弄出了层次,倒比刚才更好了。我哥哥是很好看的人,他大概自己也很有自知之明,因此我将他此刻的行为定义为搔首弄姿。
我说:“你发蜡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