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优从前告诉我如果她来,他只会请她吃顿饭就能打发掉她,然而当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女人主动粘着一个社畜时,这个社畜除了加班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借口,但当他们有血缘关系时,这个女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他家堵门而且绝对不会被说成跟踪狂。

我不明白郭晓璇怎么会有那么多事要我哥哥来帮忙,甚至连电力公司都要吴优帮她选,她是学材料化学的,所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理解她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了。

有一次,我、吴优、郭晓璇和杜鹏飞四个人一起去吃中餐,餐厅自然是奸商杜鹏飞选的,价钱比味道好。

我本来不想去,比起跟那两个人下馆子我宁愿跟当麻蹲在桌边吃泡面,结果郭晓璇杀了我个措手不及,她拉了个群,说在吴优家遇到了“鹏飞哥哥”,他们要一起来看我。

我在吴优家的那一年,几乎没有见到过杜鹏飞,这么看来,倒像是他故意避开我的一样。

当麻那时还在我身边,看我突然换了脸色,便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有不喜欢的人要应付,很累,他笑着帮我揉肩,揉着揉着手就没规矩起来,自顾自挪了地方,“时间有点来不及。”我提醒道。

“我想让律见到别人的时候也想到我。”

“看到讨厌的人想到你?”

“看到讨厌的人就想到喜欢的人,心情会便好。”

我笑着点头,跟他速战速决做了一场,或许是因为太想逃避接下来的尴尬,我比平常投入,他大概感受到了,结束之后依旧恋恋不舍得搂着我不放。

我迟到了,妆也没化,匆匆下楼后才发现自己没穿内衣。

讨厌的人

讨厌的人

我上周去剪了头发,现在只到耳下,漂成了粉色,洗了几回之后有点发橘。

我的发质本来就不算好,现在摸上去几乎是一把弯弯曲曲的杂草,跟当麻上/床时他的手经常会不小心被我的头发缠住。

郭晓璇很久没见我,因为我心里一直把她当瘟神看,自然避而不见,她身上依旧有一股假惺惺的热情,不过我向来识人不清,说不定她是发自肺腑的,只是我看不出来而已。

吴优自然也是第一次见我弄成这样,他没说话,眯了眯眼,继续跟杜鹏飞聊公司里的事。

郭晓璇又拿出那副大姐姐姿态摸我的头顶,我没躲开,结果让她摸了一手的发油,她挽着我的手时,掌心的油也自然而然地蹭上了我的外套,“小律从前的头发多可爱啊,一头羊毛卷,人家想烫都烫不出来。”

她一张嘴,我忍不住在心中翻白眼,真不愧是我从小的死对头,郭晓璇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讨厌,“太长了,头发掉得厉害,嫌烦。”

“那还漂头发啊?这叫什么颜色?蜜桃乌龙?”

“粉就是粉色嘛,正正宗宗的粉。”

我装作整理背包的样子抽走了手,结果她问我:“其实离得不远,怎么不见你去哥哥家呀?”

我心里觉得好笑,到底谁是谁哥哥,吴优到底姓吴不姓郭,她倒好意思,一句话问得我半天说不出话,结果吴优在一边笑了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还一副莫名其妙不懂我在干嘛的姿态,一边继续跟杜鹏飞说:“广岛还可以,福利待遇都比这边好。”

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报告写不完。”

在我看来,学生跟社会人之间是有鸿沟的,我跟吴优能有话说,那是因为我们无话不说。

但显然这条规则不适用于郭晓璇,我不明白她一个整天泡实验室的人怎么那么会聊天,几乎没有她接不上的话,他们三个聊起经济学问来,我一个人在一旁吃菜喝汤,眼睛从这一盘菜越到下一盘菜,偶尔瞥一两眼手机,当麻又在看职棒比赛,我不好打扰他,结果万江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