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江那张脸跟emoji上的玩具熊一样,那种人畜无害的感觉,简直让人看了就想给他扎个粉色蝴蝶结,要是这种人都不怀好意,那我宁愿做一辈子家里蹲,再不出门了。我笑着指正他:“你这是过度保护。”
吴优一脸严肃地回头看着我,“不好吗?你要是在我身边,绝不会被欺负成那样,况且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考个好学校,不是谈恋爱。”
我屏住气听完了他的指责,吴优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我只觉双颊僵住了,半天后才从齿缝里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爸爸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那些话,对我的要求也只是健康快乐,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家人提醒本职工作,哥哥到底是品学兼优一路走来的,向来温柔的大哥哥大概是也看不下去了吧……
其实我并不怪他指责我不务正业,而是有点讨厌他旧事重提。刘子瑶带的那些人的拳头和巴掌是直接落到我的脸上了的,巷子很黑,也没有监控,家人看到的只是结果的一部分,听到的也是我的转述,他们并不能看到真正的伤口。
时间可以淡化疤痕,可记忆里真正的伤口还在,只是药石无医,我也不愿面对,情愿不想起,我还是我,完整无瑕,我真的不想做个坚强的受害者。
我被欺负,家人很生气,我现在想想却觉得很奇怪,生什么气?是因为自己的东西被糟蹋了,说到底我们的亲情,也不过是占有欲吗?
吴优有他的生活,工作已经把他的大部分人生都绑架了,根本不可能顾及我,这种保护就像沧海桑田此志不渝的誓言,没人能真正走到未来去,因为经不得检验的誓言是信不得的。
综艺节目里的嘉宾笑得很夸张,我的膝盖仍顶在他的后背,就这么僵持着,他动了动,我迅速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抓起手机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吸困难
呼吸困难
第二天,我们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他忙着上班和应酬,我就忙升学,吴优每个月会直接把生活费转给我,父母也会给我零花钱,因此很多事,我都不用跟他商量。
想要买进学指导或者是辅导书也不需要等他首肯,反正零花钱是我的,怎么花都是一样的花。
那年夏天,我没有回国,因为太想提前上大学,暑假需要集中培训,万江是个很靠得住的朋友,我们的友情在兵荒马乱的备考期而更加坚固了,不过我们没有成为恋人,因为他跟我出了柜。
说实话我并不意外,因为万江看我的眼神很舒服,一般直男的审视只有三点,胸、腰、腿,他却不会那样看我,我一早是有点心理准备的。
万江说吴优那种类型的在他们圈子里算得上天菜了,我开玩笑说我哥很骚可能真的男女通吃,因为他最近不听我的劝阻,竟然开始去健身房了,万江却哀嚎起来,他压着嗓子低声说:“他真是双才可惜!”
我不明白他的道理,斜乜这他道:“是双的话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万江聊起男人时总会换一种姿态,非常有魅力,又洒脱又可爱,但我不知这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偏见”作祟,换句话说:若我不知他的性向的话,还能有这样的感觉吗?
可能只是觉得这个人骚了吧唧的吧……
他说:“不,你哥肯定看不上我,还不如就是钢铁直男,我心里反而好受一点儿,毕竟这可以怪老天爷,可他要是双,我只能怪自己不够好了,想吃吃不到,那多折磨人。”
我想了想,也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客观原因可能真的比较好接受一点,诸如生老病死导致的求之不得一般都会在记忆里留下一个淡而寂寞的影子,可真正为爱痴狂求索却只因为自己不够格而导致的爱而不得,这种人都会被打上“备胎”或是“舔狗”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