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干净的身体又被弄脏,周檐并不显恼,压下身子将二人身上的精液挤得更加邋遢,又去喘着气舔赵白河的耳廓:“继续做吗?”

从各个方面来说,今天的氛围都实在太好。独栋的酒店客房安谧甜馨,远道而来的旅行安排也逃离了课程、工作和家人,就连节制的表弟也开始纵欲,吃错药一样又是调情又是猛干,尽职尽责软硬兼施,将赵白河见过的没见过的路数全给用上了。

爽到了,确确实实爽到了,好消息是还可以继续爽。

“……做,床上去做。”赵白河用下巴蹭了蹭周檐透汗的颈窝。

周檐应了声好,阴茎都没从赵白河的体内拔出,双手托上赵白河的屁股,将紧拥着自己的表哥整个抬了起来。

赵白河相当清楚自己表弟的阴茎还坚挺在自己的后穴内,惊得抽了一大口气:“小心,别给你折了。”

“那你就抱我再紧一点。”

赵白河像只袋熊一样牢牢抓着表弟的肩背,直到周檐俯下身子,将他轻放到卧床上,赵白河又一把搂下表弟:“要不我背过去,我们换个姿势来?”

“我不想拔出去。”周檐迟疑了下,接着又添了份理由,“而且,我想看着你做。”

说实话,赵白河真还蛮喜欢被从后面搞的,但只要还能被操,用怎样的姿势倒也无所谓。吻了吻表弟的嘴唇示意继续之后,他便躺倒下去,随着周檐的抽动而欢愉地起伏。

窗外的夜雪又降了下来,几枚松塔的干壳滚砸到雪被上,静静脆脆的,又被新雪一层层埋了进去。雪面上的晶片,如同天渊之上白热冬星的投射似的,一径明光锃亮,将那幽邃灰蒙的红杉林子,都照得显了形。

一些呻吟,从赵白河喉中放浪地挤了出来。几道暖光,悠悠托着二人身上那些晶莹闪眼的汗珠。周檐看着表哥仰起头,将脖子绷得亢直。那双总是笑着看他的、秀逸的眼,如今蒙上了一层愉悦的水汽,被汗水濡湿的挺直鼻梁,也亮得发光。

今天的氛围实在太好,周檐只感觉一阵热意,激流似的,从胸膛深处猛然喷腾了上来,刺得他几近要流下眼泪。

七年之前,他看到表哥在自己床上手淫,那个时候赵白河脸上就是这样的神态随性地、自流无拘地沉陷于既痛苦又享受的一轮轮欲情之中。表哥是他的性启蒙,也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他众多夜晚的性幻想对象。

周檐知道自己向来温吞,尤其母亲离开之后,便愈来愈迟钝,愈来愈笨重。很多时候和外界往来,像隔了层毛玻璃,虚无的心中,世界以虚无的法则亘古不变地运行。

于是就这样。在南方稀贵难得的雪,无非是有序水晶格与分形拓扑;人眼中觉得美的星光,无非是若干频率的波的叠加。即使,即使彼此交合,彼此缠磨容纳,也无非是几多热量的传导,几多体液的交换。

可现下,胸腔之中高鸣的鼓动,却再无可置疑,是由爱阐明的定义。

像是做了一场长梦醒来。他想幸好,幸好他意识到表哥对他而言重要得无以复加,还不算太迟。

周檐今天亲了好多好多次表哥,全身各处都有一遍遍仔细吻过,却还总觉得不够。于是他再次俯身下去,含住了赵白河凸起的喉结:“……我爱你。”

如果还是不够,就以酥柔的唇瓣去触碰表哥高热不退的脸颊:“哥哥,我爱你……”

如果还是不够,那便急切地去舔舐表哥贴着湿发的额头:“……我一直都爱你。”

如果还是不够,就只好狠狠咬住那枚喷红滚烫的耳垂:“我爱你,哥哥,我好爱你……”

拥抱和亲吻足够了吗?身下抽插的幅度足够了吗?口中不绝的情话足够了吗?

表哥,表哥。表哥,表哥?

周檐擦干自己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