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光,他没能抓住,便消失了。
闻野有些呆滞地关上门,抬起手臂,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打开灯。
他不知道宋知闲在哪个房间,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什么。
他是做错事的人,无论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他知道自己是残忍的制造者,知道自己是刽子手,知道自己是这段感情的背叛者,知道……也不知道。
就算宋知闲选择理解,选择原谅,那又如何呢?
闻野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向虚空的天花板,伸了伸手,手臂落下,遮住眼睛。
其实他不想这样的。
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这一生会怎么过下去。所以浑浑噩噩,所以将将就就,所以随心所欲。
他知道这样对宋知闲不公平,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告诉宋知闲,我就是这样一个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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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躺了多久,等心中挥之不去的怅然终于消失,闻野才突兀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旁边有人。
还没等他放下手臂,对方便忽地压了下来!闻野没有着力点,突然被扑在地上,对方的手用着蛮力将闻野的手腕握紧了压在头顶。
在闻野怔愣的一瞬间,宋知闲精准地噙上了他的唇。
闻野奋力挣扎,宋知闲却不依不饶,好似无赖似的要将闻野压在地毯上,将他禁锢在茶几和沙发的夹角,
“你”
闻野瞪大了眼睛,刚想用力推开他,便察觉到宋知闲在发抖,连咬着他的唇都在发颤。宋知闲并不擅长亲吻,所以他亲吻的姿势笨拙又用力,弄得闻野痛极了。
但偏偏,闻野从他的唇中品到了苦涩的味道,混着无法忽视的湿意。
宋知闲一向自持的声音有难得的慌乱,他说:“闻野,我要失去你了吗?”
“我没……”闻野刚想说什么,便被宋知闲紧贴上来的唇舌堵住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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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宋知闲紧紧压制着,拥抱着,亲吻着的一瞬间,闻野才后知后觉,宋知闲的紧张、慌乱、原谅和包容,都是在意他的证明。
不是他的揣测,不是他的臆想,是真实存在的在意。
他这么沉闷的人,却会因为闻野跃跃欲试;他这么稳重自持的人,却会因为闻野忐忑不安、辗转反侧;他这么刚强正直的人,却也会因为闻野处处周到。
闻野的脑子像轰的一声被烈火燃起来了,他努力直了直身,想说话,却又被宋知闲压着腰肢按下去,宋知闲像疯了似的亲他,手却老老实实,他说:“闻野,别躲开我。”
10.
在宋知闲打算第四次亲过来的时候,闻野终于停下喘息,伸手按住了他的嘴,问:“宋知闲,你把我压在这儿,就只是为了亲我?”
“……”宋知闲愣了愣,却不愿意松开,他说:“我不想强迫你,无论是以什么名义。”
“什么名义?”闻野逐渐熟悉了客厅的光线,在昏暗中伸手摸了摸宋知闲的脸部轮廓,他突然心里很高兴,起了几份心思,他说:“宋知闲,以喜欢我的名义吗?”
“你”宋知闲像是突然被他的话吓到,猛地向后一退,却重心不稳,脚踢在旁边的茶几上,撞得哐当几声,轻吸了一口凉气。
闻野在他身下笑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宋知闲的领口,将他重新抓过来,低声问:“老公,你怕什么?”
宋知闲低声答:“没有。”
“嗯?”
他重复:“没有怕。”
闻野也被他引得有些紧张,他紧紧盯着宋知闲的下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