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刑满释放,咦,你替我喂过鹓雏了么?是大将军让你喂的吧?”
萧凌云见他眼色,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萧瑾甩开折扇,摇了摇,勾起一抹苦笑道:“当年他遇到我,便细细盘问我生父是谁,那时我不知你们是师徒,他对你的事格外敏感。其实,他常向我借用鹓雏,我欲送他,但他坚持不要,是因为鹓雏只吃我喂的饲料。”
萧凌云颤声道:“那它亲近我,是因为……”
萧瑾眯了眯眼,目光凛然:“因为你是我的血亲。”
果然,这就是个圈套!
从来都是他骗徒弟,万万没想到,今日竟被徒弟骗了。
萧凌云越想越闷,因失控感到烦躁,萧瑾却没太在意,笑吟吟道:“我从不惹事生非,倒是六叔,如今咱们叔侄性命全在他一念之间,您可别再惹他生气了。”
萧凌云诚挚道:“瑾儿,你是萧家仅存的血脉,六叔为你,死都可以。”
萧瑾闻言却慌了:“大可不必!您千万别在他面前说这种话,否则,他指不定对我做出什么。”
“……”
其实就算不为侄儿,他也没想惹杨迹不快,但他徒弟有时确实有些不可理喻,不知怎的就不高兴了。
他想想,又叮嘱萧瑾几件事,各自告别。
回去时,天色尚早,他卷起衣袖,铺纸研墨,执笔默出云上城城规。
待写完,窗外已是暮霭沉沉,夕阳残照,染红半边天空。他紫毫半握,对着满纸惆怅,想起首阳山,回想掌门师尊,回想叛逃时果断狼狈的心情,小狼毫摔到桌面,墨迹晕开,都未曾察觉。
出神间,屋门飘开,灯芯跳动,房间倏然亮堂。
萧凌云回过神,却见杨迹正站在身后。
他不笑时总令人胆寒,心底畏惧,正要主动交代,杨迹便若无其事地叫他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