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去，松松垮垮绑在一起的头发垂及腰间，发梢不停在周云翊心头上挠。

他最后还是爆发出来，嘭的一下站起来，睡着的喜多乐都吓得弹射起步，一脸震惊地看着周云翊。

尹之凝不慌不忙地回头，手里拿着车钥匙语气轻佻：“怎么了？”

周云翊怒目圆睁，高举手臂打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来表现自己的怒不可遏，但看着尹之凝调戏的眼神后，他最后轻轻地拍了下。

“我生气。”周云翊思索一番，又改口，“不，我吃醋了。”

抢在尹之凝开口之前，周云翊怕惹尹之凝生气，赶紧找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吃醋就行了。我知道他是你哥，在你内心的分量重过我，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我就是克制不住去想些什么。哎……主人，你就当我在无理取闹吧。”

尹之凝笑着走过去，一只手肘轻飘飘地搭在周云翊的肩膀上，车钥匙挂在修长的手指，在周云翊的余光里摇摇晃晃。

“你是不是去和姜声学习过？”尹之凝声音带着笑，“说话中总带着一股茶味，放之前你肯定已经上来强吻我了。”

周云翊没察觉到尹之凝有多重，满心满眼都是尹之凝提到的从前。

他珍惜这莫名的又得之不易的重逢，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尹之凝是真心相待还是一时兴起，他都要牢牢抓住这机会，就算只有一秒钟，他也要把这一秒钟当做今生最幸福的一秒钟来生活。

从前他太过于张狂桀骜，按照自己的理法来待人，仗着尹之凝比自己大就在他身上放肆过火。失去后目睹尹之凝和其他人的相处，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

他总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后悔不已，总是想是不是自己听话一点乖顺一点，尹之凝就不会跟自己分手？也很想逼问尹之凝，为什么？

如今鼻尖闻着尹之凝的烟草香，他鬼使神差地说：“要不要我帮你点根烟？”

尹之凝真情实感地嗯了一声：“你想什么去了？”

他从周云翊的肩膀离开，站在他面前，微微仰头和他对视，轻笑一声：“脸上还是很干净嘛。”

尹之凝像哄小孩般温柔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做人做事都凭着心走，在敲定要和你合作之后，我就想着要和你磨合起来。不只是在片场，更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忘记之前的事情，没想到你居然比之前更爱我。”

周云翊眼眶湿润了，他很想抱抱尹之凝，好好哭一场。可身上到处疼，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

看着周云翊眼泪汪汪的样子，尹之凝又感觉他没变了。

“你在顺从我是吗？”尹之凝伸手捧住周云翊的脸，宽松的长袖滑下去，露出一截玉藕似的小臂。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很适合演哭戏呢？没分手前，你每次缠着我做缠到把自己逼哭的时候，我答应的那一刻，心中都是你这双眼睛。”尹之凝轻声说，在外人面前的高傲冰冷全被温柔取代，像是故乡那一弯涓涓流淌的小溪，让人看一眼就不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