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肯说。”

应隐笑笑。这一丝笑不那么倔犟,甚至温和。她心平静气地说:“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不习惯张开腿要好处。”

“应隐。”

空姐已经打开舱门,风一下子涌入,夹着雪,卷起商邵的领带和应隐的衬裙。她的乔其纱衬裙在风中莲叶般飘着。

商邵在这阵风雪中也沉静地说:“没有人要你张开腿。”

“你不要?”应隐望他,径直问。

她好像在问张开腿,又似乎在问别的。

空姐默不作声地倚着车门,看见地勤取了行李,冒雪踩着舷梯下去。

她走之前都没听到商邵的声音。

现在不要,将来也不要么?

不知道商先生怎么回答的,空姐想。

接了行李,她噔噔噔几步跑回来,又冲商务车里的司机打手势,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进了机舱,乍暖还寒,她哆哆嗦嗦地蹲下身,拉开自己预备代购奢侈品的行李箱,从中取了件羽绒服出来。

商先生真是,这趟飞行安排得极赶,前些天听说峰会不去了,抽不出时间,早上又说要去,机组人仰马翻,机长从邻市停了休假开车回来。

他是大老板,说走就走,也不用收拾行李,到了地方,总有人妥帖地安排好一切。

如此鹅毛大雪,空姐默默地抖开羽绒服,心想,就只有她这件能暖一暖那位应小姐了。

折了羽绒服在臂弯,空姐的软皮鞋踩在地毯上,轻轻靠近。

她是没想到两人好像又吵起来了。她眼前的男人西服领带尽数翻飞,熬了一夜的脸有些苍白疲倦,但似乎又动了怒,不耐烦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