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眨眼,声音也哽咽了。

商邵夹过烟,手搭着椅背,目光自下而上缓慢考究地扫过应隐:“你这样子,怎么当得了别人的金丝雀?没有金丝雀敢啄它的主人。”

憋了一晚上、反复上涌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决了堤,两行清澈的眼泪,随着应隐眨眼的动作而滑下。

她几近崩溃,声音和双肩都颤抖,却斩钉截铁:“商邵,我会报警的!我真的会报警的,”鼻尖酸涩,带着浓重鼻音:“……我就算身败名裂,也会报警!”

不知道是她鱼死网破的威胁生了效,还是对面的男人觉得她扫兴而改了主意,总而言之,车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他指尖的烟草味沉静地弥漫。

过了很久,商邵专注地看着她,唇边的笑与刚才截然不同。

“你第一次肯叫我名字。”

原来他真正笑起来是很温柔的。

应隐的身体还发着抖,但捏着高跟鞋的双手却显而易见地松弛了一些。

她不知道那种温柔是不是她眼泪晕开的错觉。

“你那天说你怕我,是怕我这个人,还是怕我是这种人?”

应隐的眼泪滑个不停,不必眨眼便是一行接一行。玉似的鼻尖染上了红,苍白的脸更显得如薄胎瓷器般易碎,不停地摇着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商邵将烟在车载烟灰缸中捻灭,直视着她的双眼,上身慢慢地、坚定地越过中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