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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寻身体还在发烫,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上全是虚汗,他喉结滚了一滚,就像咽了刀片下去,干疼得厉害。

他撑起身,想去拿水杯,下意识伸左手却也只抬起一截断臂。

或许是高烧不退,或许是头痛折磨了他太久,纪寻一下暴躁到极点,正打算用右手拿到水杯,狠狠摔碎,却有人抢先一步握住他苍白的手腕。

是闻骁。

纪寻有点意外,可他现在没穿上衣,残缺的手臂裸露着,被闻骁看了一眼,纪寻下意识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很快挣开他的手,将一旁的衬衣扯过来,披到肩膀上。

纪寻多少有点窘迫,一边单手笨拙地系扣子,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闻骁反问一句:“我不能来吗?”

他语气别扭又古怪,可是人已经坐到纪寻面前来,双手整了一下他有些松垮的衬衫,接着帮他系起那些纽扣。

纪寻猜测闻骁来找他,可能是为了激素适应性训练的事,于是就问:“训练的数据报告出来了?江博士怎么说?”

“没有。”

“那是什么事?”扣子系好了,纪寻强撑着精神,提起耐心问他,“有什么要求,直说就好。”

他的声音沙哑,说话也十分不适。

“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管我?”

闻骁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揪扯住纪寻的衬衫,凶得像是要打架。

可当他看到纪寻颈间还缠着绷带,也能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人贴身照顾,大概是那些暧昧的痕迹,解释起来会非常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