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纪寻用什么手段,先出去避避风头,看一看未来的舆论走向,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他正收拾着,青训队的那个大块头坦克忽然推门进来,把方化吓了一跳。

坦克鼻青脸肿的,脸上添了不少新伤,在方化面前一直畏畏缩缩,小声说:“方经理,我想请假,我想回家……”

方化看到他那脸上的伤,问:“你又挨揍了?”

坦克深深地低下头:“灰狼前辈最近心情很不好,一直找我练拳。”

“我就想不明白,你这么大的块头都是白长了吗?连灰狼都打不过。”方化说,“你想回家,让你妈看到你这个样子,怎么解释?”

“我妹妹打来电话,说我妈生病了,上次积分赛……我的钱全赌输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先借我点?之前我听你的安排,打了那么多场地下赛,我知道你赚了不少……”

方化一听这也是个要钱鬼,一下急眼了:“连你也来威胁我?”

“不是,不是,我就是借,方经理,我妈这次真的撑不住了,我、我需要钱……”

坦克说话都说不利索。

“谁不需要钱?!你知不知道你没赢下那场比赛,害我输了多少?我不找你算账都是好事了,你还敢来跟我要钱?”

“下一场,下一场我一定赢回来,行吗?”坦克快哭了。

“下一场?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呢?回去看看网上那些评论吧!全世界都在骂你!白银汉的耻辱!往后一进赛场,大家都会想起来,你,代号‘坦克’,就是那个在积分赛中被女人操出箱庭的肥猪!废物!”

方化把刚才受的气一股脑地全发泄在坦克身上,一边骂他,一边把大把大把的现金钞票往手提包里塞。

坦克精神恍惚起来。

他仿佛又看到赛场上观众张牙舞爪,唾沫星子乱飞,海浪一样将他吞没;

看到一条条恶毒的评论铺满了整个电子屏幕上,那些曾经支持他的粉丝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叫嚣着让他“去死”;

他还看到灰狼拽烂了他的队服,把他的头按在马桶里,水淹没了他的耳朵,可他还能听到灰狼不断地骂他“肥猪”、“没用”;

他又听到电话里,他妹妹在无助地哭,身后伴随着母亲剧烈的咳嗽……

这些声音太多太杂,在这一瞬间都涌了上来,巨浪一样冲击着坦克的理智。

他感觉什么东西崩溃了。

他的指甲不断地抠着手背,抠出了血,可坦克的眼睛还一直盯着方化,盯着他把十根金条还有一沓一沓的绿色钞票往手提包里塞。

方化注意到他的眼神,警惕地拉上拉,说:“看什么看!快滚,回去训练!”

“给我。”坦克突然说。

方化:“什么?”

坦克一下抓住他怀里的手提包,喊道:“我要离开白银汉,回去陪我妈治病!”

方化大惊,死死地抱住手提包:“你干什么!”

“我只想要回我应得的那一份!给我!给我!”

方化死不松手,跟坦克争抢起来:“放手!小杂种!放手!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给我!”

坦克大吼着,使出浑身解数,将手提包一把抢过来。

巨大的撕扯力将皮包扯烂,钞票也猛地飞了出来,绿花花的,飘飘然然扬了一地。

方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彻底怒了。

他扑上去冲着坦克的脸就是一顿狂扇,大骂道:“杂种!要不是给你机会,你能有今天?你那个妹妹,上次来俱乐部看你,要不是我在后面劝着,灰狼早把她干八百遍了!你就是个连家人都护不住的废物东西,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