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还是穿反了。”许怀义一低头,发现自己的外袍穿得里外颠了个顺序,他放下手里的烤肉,脱下衣服又重新穿好。

王琮看着大哥的动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去摸自己的行囊。不多时,他掏出一把带鞘刀来。

“大哥,我将你的锁风刀带来了。”王琮献宝似的笑眯眯捧着刀递过去。

许怀义一愣,欣喜溢于言表,他接过来,抚摸着鞘上的纹路。这把刀是许怀义的师父携侣云游前交予他的,意义非常。他师父向来淡泊名利,说过“什么江湖第一剑、第一刀,都是狗屎。”这样的话,年纪轻轻就带着一身足以惊世的好武功和伴侣归隐了。许怀义寻了五年,还是没有寻到师父。

“多谢三弟,等出了这山,大哥请你吃肆食坊的炸馄炖!”

王琮眼睛亮晶晶的,却是嘴一瘪,佯装不满:“不够不够!”小孩似的,对着许怀义撒起娇来。

王琮刚及冠的年纪,又是世家出身,模样自然不差,一双桃花眼笑起来好看得不得了。他是家中独子,从小被保护得很好,成年了性子也不见收敛,与许怀义结义后更是把他当作亲哥哥,小跟屁虫一样,许怀义去哪,他就跟到哪。

“我还要一坛大哥私藏的‘上延榴花酿’!”

许怀义一听,翘了嘴角,原来这小子在这等他呢。

那酒是师父给他酿的,只有二十坛,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王琮就想狮子大开口要走一坛,可见是惦记许久了。不过,这种满足口欲的身外之物在许怀义看来远没有兄弟情义重要。

“好!”许怀义爽快地答应了。

天边泛起亮光来,二人竟是不知不觉聊了整宿。

许怀义逐渐能看清周遭事物了,他便想快些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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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下山之后,先去一趟……唔!”许怀义还没说完,脚下一顿,手里的刀没抓稳落在脚边,他俯身去捡,却一个腿软跌到了地上。

“大哥!”王琮吓了一跳。

许怀义暗道大事不妙,他原本以为毒性已缓,谁知现在又发作了。

王琮搀起摇摇晃晃的许怀义,男人的手心已经变得滚烫起来,指尖都在颤抖。

蓦地刮起一阵风,王琮扶着喘息不停的许怀义,他正决定把大哥背起来带下山,习武人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人正在靠近。

枯叶被风卷起,飞过王琮面前。叶子阻挡视线短短一瞬,在这眨眼之间,从无到有,视线里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定立在那里,好像原本就在一样。

“留步。”那人说。

王琮眯起眼睛:“你是谁?”

那人一身黑色短打,背后负着一把刀,头戴青鬼面具,赤色的面具系带自后脑垂下长长的尾巴,随风扬起。

“在下盘梅教左护法,依教主之命带这位公子返回总坛。”

语气比想象中客气许多。

黑衣人立在丈外,挺拔高挑,比许怀义还要高半头有余,不瘦也不过分健壮,嗓音有些沙哑,仍可听出来是一位女性。

王琮将许怀义护在身后,抽出哨剑横于胸前,作戒备姿态,神色凝重:

“不成!我要带大哥走,你且让开!”

黑衣人摇摇头,左手拔出背后的刀,两手一叠再一分,雪光闪烁,右手又多出把一样的刀来,原来是鸳鸯双刀。

黑衣人淡淡道:“只好强取了。”

话音刚落,王琮却已先发制人,长剑破空,凤鸣之声响彻云霄,雪光直击要害。

黑衣人不慌不忙举刀架住剑身,偏其势,侧过肩膀向前一冲,刀锋对着王琮腰腹顺势横砍而来。这一刀暴露出了下腹,但刀势迅猛,快如闪电,若王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