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好得很。”郑渡云笑颜褪去,神色忽然凝重,抬首在空气中嗅闻几下,眉头蹙起,视线将许怀义从头扫到脚,最后定在他胸口的血渍上,“你衣服上为何会有筝儿的血?你和他打架了?”

许怀义面无表情:“他将我囚禁。我重伤了他。“

“为何要囚禁你?”郑渡云似乎想起什么,倒吸一口气,“他废了你武功?”

“更糟。”想起这件事,许怀义只感到头痛胸闷。这几日除赶路外,休息时间里他连做梦都是被囚禁那些日子的内容,不愿再多说。

郑渡云抿起嘴唇不说话,思索半晌,长叹一口气,了然道:“这小子应该能长点心眼了。”

许怀义有些诧异,本以为郑渡云听见自己重伤徒孙会发起脾气:“前辈不生气?”

郑渡云挥挥手:“有沅生陪着他,死不了,我放心。”

说完,老人转眼看到孙英怜,立即换上一副无奈表情,没好气道:“姓秦的也死不了!你再这样用剜人的眼神瞪我,干脆直接杀了我算了!”他撂下这句话,径直略过二人,不知向哪里去了。

身侧刮起一阵风,孙英怜穿过小院直直向木屋走去。还没踏进门槛,许怀义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回来了?”

声音精神十足,还伴随着咔咔的响声。

秦凤禾坐在屋内唯一一把藤木椅子上磕着瓜子,颇为悠闲。她双目紧闭着,眼皮明显塌陷下去,眼球应该是被人彻底毁了,眼角处还有刚刚愈合的疤痕。

秦凤禾脸上带着疲态,但周身气质仍是凌人。

“秦前辈。”许怀义恭敬道。

“许小弟好久不见了。”秦凤禾点点头。

孙英怜默不作声把秦凤禾手边的瓜子撤开,拉到自己面前。

许怀义奇道:“没想到双姥与郑前辈竟然是旧相识。”

“陈年往事了。”秦凤禾撇嘴。

原来,早些年郑渡云还是魔教教主,有一副俊朗的皮囊,却因性格顽劣,好色成性闻名于江湖,见到孙、秦二人后他色心大发,不但频频纠缠,还想将她们全部纳入房中,最后差点被二位合力剁掉命根子。

吃了亏的郑渡云偃旗息鼓,安生好一阵子,之后实在气不过,连连找过她们数次麻烦,不知不觉就这样纠缠了十几年,几个人的关系也亦敌亦友。

涌泉山庄是盘梅教分坛的事情还是孙英怜从他嘴里逼问出来的。

秦凤禾问:“我上次见你,还同一个姓刘的小伙子在一起,怎么那么又被拐到魔教分坛了?”

她还不知道上次遇见的小白脸就是易容的赵筝。许怀义不免一阵尴尬,却还是选择了实事求是:“那个人就是赵筝……”

秦凤禾拧起眉毛思索片刻,接着一挥手:“唉,你定有苦衷,我问这做甚。话说回来……”

几个人简单商榷如何潜入救人,郑渡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在一旁兴致缺缺地听着。

秦凤禾问他:“你身为前教主,老巢被别人强占了你竟不生气?”

“什么老巢,老子老巢现在就有三个人占着呢你看我生气吗?”郑渡云没好气道。

“事情结束后少不了你的谢礼。”孙英怜声音冷如冰。

许怀义听说自己离开靖乡后不久王琮就苏醒了,而后随着张知道一同去剿盘梅教总坛,事后就被张知道以勾结魔教为名扣押在地牢中。

其父王永忠不明真相,给张知道传书数十封,全部杳无音讯,因总坛藏于深山之中,有机关把守,极难寻到,他又没有藏宝地图,找不见秘道,更是不知许怀义的去向,又急又气,头发都愁白了不少。

他从秦凤禾口中得知张知道身上的古怪后,悔不当初,拜托二人协助帮忙救出王琮,自己可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