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了几番,这才知道许怀义早被魔教教主散去武功强留在身边当作禁脔。

思索出几个对策尚未实行,她忽然发现同时被禁足的还有个小女孩,便先试着从这里入了手,哪知她正巧是许怀义的徒弟。

阿桃自己叭叭说了一大堆,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位老妇人:“你……是谁?”

“老身姓孙,叫什么不重要,是受人所托,救你和你师父出去的。”孙英怜如实答道。

“真的?!”

“我骗你做甚。”

小姑娘听完,欣喜乍然一收,神情还是将信将疑。

孙英怜道:“你还挺戒备,若仍不信,等见到你师父,就说是一位姓秦之人托我救你二人出去,他自然会明白。”

阿桃眨眨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底下还是一片湿润,心想师父或许真认得她。

“你师父服了化功丹,没有武功,救出前需先喂他吃下解药。”孙英怜道,“如果我没猜错,解药应当是保存在教主房间中,今夜他应当是在别处留宿,我就去那里……”

阿桃垂眸思索片刻,明白她所说的地方应该就是赵筝的房间,奋勇道:“我熟悉那间屋子,可以把药偷出来。”

“当真?”孙英怜一愣,面带惊讶。

见阿桃模样坚定,孙英怜原本没有带上她一起行动的打算,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个弯:“吃完饭好好歇息,寅时我再来找你。”她也想见识一下这小娃娃有什么能耐。

听到有望逃离这里,女孩欣喜不已,胃口大了不少。几碟菜被她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净,腮帮子被填得鼓鼓囊囊,在泪痕的映衬下有点滑稽可爱。

“还有,遇见难事哭可没用小姑娘,不想被人摆布于股掌的话,就反抗。”孙英怜抹干净阿桃脸颊上的湿痕,“不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夜,孙英怜带着阿桃悄悄绕过巡逻人员。这时临近天亮,夜空极黑,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守卫困倦懈怠的时刻。

楼外把守森严,还有独立围墙,小孩翻过去难如登天。

“解药应当是绿色丹丸,不要取错了。”孙英怜年逾五十,身法却丝毫不比年青人差,手臂抱住阿桃,轻松将她扔入墙内。

墙内“噗”一声,阿桃似乎是没站稳脚跟,摔了一跤。恰巧晚风刮来,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将动静遮掩住了。

心脏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阿桃抿起嘴唇,大气不敢喘,明明内院已经没有守卫,却仍是不敢懈怠。她小心潜入赵筝的屋中,隐约看见桌案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结果走近刚拿起来就傻眼了。天色太黑,她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绿色,字也是模糊不清,看得半懂不懂。

阿桃抓耳挠腮半晌,干脆在桌上腾出一只木匣,每瓶药都取了一粒放入匣子,揣着走了。这里面总得有一个是解药吧!

孙英怜刚冒出“这小姑娘不会爬不出来吧”的想法,就听见周围有了细碎响声。她绕过围墙拐角一看,发现阿桃爬上院里一棵树,颇为艰难地踩着树枝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