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筝伸出舌尖,舔去他眼角的泪渍:“我不会这么做的。”

“杀了我罢。”男人又道。

许怀义不停地一遍遍地重复着。赵筝感受到他的麻木,觉得自己是有些做过了,心底生出些歉意。他将男人的身体彻底清理干净,又抱回床上。

手被许怀义执了起来,赵筝刚高兴了片刻,就见男人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喉间,手指压着手指,意思是让他掐死自己。

“我不会杀你的。”赵筝松开手。

却见许怀义忽然凑近,伸出双手。

赵筝没料到他要干什么,躲闪不及被扼住了咽喉。男人指甲抵在颈侧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处,用浑身的力道试图置他于死地。

可是他实在乏力,比不过赵筝,下一瞬人就被掀翻,要穴被猛击了一记。

……

李沅生问赵筝又来这里做什么,有些不耐烦他三天两头往这处跑。

赵筝红着眼睛,一副气到极点的模样。许怀义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好话狠话都说尽了还是没有丁点效果,既然如此,休怪他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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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断筋脉,废丹田,让他永远踏不出涌泉山庄。”

赵筝表情有些狰狞,桃李般的面容透出些阴郁疯狂,又带着几分浅薄的笑意。

这幅神态与李沅生记忆深处的一人逐渐重合,连嘴角的弧度都似乎分毫不差,让她悚然不已。

骨子里的恨惧一瞬间翻涌出来了。

明明眉目都不尽相像,李沅生还是从赵筝的脸上看出了那人的影子。

她还清楚记得,那时的自己流着眼泪企图反抗李慎益的暴行。那人也是这样一副狞然面孔,钳住她的手腕,勾起唇角狠戾道:“信不信我折断你的手脚,让你哪也逃不了?!”

李慎益的躯体在她周身投下巨大的阴影,阻挡了所有洒下的光芒,化作黑暗中的猛兽慢慢吞噬掉所有血肉,成为一生的阴影。

赵筝还在低头寻着趁手的薄刃小刀,肩膀忽然被人大力扯过,脸颊狠狠挨了个耳光。他猝不及防,被打得偏过头,在面颊上留下了几条指甲刮出的血痕。

踉跄几步,赵筝捂着半边脸颊骂了句脏话,难以置信地抬头。

“有清醒点吗?”李沅生问。

平白被抽一巴掌,赵筝煞是恼火:“你甚么意思?!”

“你可知你刚刚的模样,像极了李慎益。”李沅生声音深沉。

听罢,赵筝张了张嘴,没出声。

他知晓李沅生遭受的一切痛苦,转瞬就明白她此时的失控是因为什么,有些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有些东西刻进骨血里,难以根除。

她顿了顿,继续道:“那个男人丧尽人伦,死有余辜,莫要……”话未说完,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却也是造成这幅局面的推手之一。

李沅生性格懒散冷淡,对这个弟弟撒手惯了,向来不爱管他的闲事。她自认道德感颇低,赵筝强迫许怀义的那些时候,也仅作个旁观者,纵容他耍。本想等赵筝什么时候尽兴了,丧失兴趣,她就顺手将男人推出水火,报他救了李狗的恩情。

哪知道赵筝竟真的陷了进去。

为驯服那匹狼,不惜敲掉其利齿,折断四肢,圈养在牢笼中,这缺心眼的家伙宁愿强取豪夺,也不肯敞开心扉,白白错过了收到一颗真心的机会,思绪还越发扭曲。

现在兴许还不算太晚。

赵筝静立了片刻,细想近几日的所作所为,皆是为满足自己的肉欲。他又想起男人静静流泪的模样,心底一下就慌了。

见他蓦地红了眼眶,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李沅生摇头叹息:“我给不了多少建议。只是你早些带他一起回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