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柔弱的九娘完全成了周跃山的玩物,时时遭受虐待亵玩,浑身瘀痕长久不消。
而阿桃则一直被她藏在安全地方,免遭伤害。
地狱般的日子持续了许久,某一天,再也无法忍受的九娘奋起反抗,将泄尽兽欲后陷入沉睡的周跃山绑在床头,用剪刀活活切下了他的命根子,又将这人开膛剖腹,划烂面庞才肯罢休。
九娘将其头割下来烧成灰烬,尸身沉入水里,把痕迹收拾得一干二净,可事情仍然瞒不过长龙寨的眼睛。
长龙寨睚眦必报,九娘知道以寨主的暴烈贪婪,定然不会放过自己,与其被他们折辱,不如自己解脱。最终,九娘抱着夫君的牌位悬梁自尽了。
许怀义听完,低头长久沉默起来。三「久 三久#每日好>资源
老妇人抬眼瞧了瞧男人的表情,随即说了一个令许怀义惊讶的事实:阿桃口中的叔父和阿婶,其实只是一对入山来赏花的游客夫妻。
此地因地势独特,毓秀兰比其他地方要久开两旬,且更香更艳。只是这里群山环绕,偏远荒僻,来的人并不多。
这对夫妻不知是从何处知道的消息,在花落之前赶来此地驻留赏花。
“什么?”听闻阿桃竟是被母亲托孤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许怀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九娘在杀死周跃山之前,就将阿桃托付给了那夫妻俩。
“九娘骗阿桃说,那是他们家中远房的亲戚。”老妇人继续道,“而那对夫妻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真待阿桃如亲生孩子那般。那段时间,阿桃这孩子也久违地很快乐。”
“因为长龙寨根株牵连的迫害,那对夫妻一病一亡,也落了个天人永隔的惨境。”
说到这,老妇人悲从中来,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家入长龙寨成为山贼的儿子,面上的愁苦忧闷之色更甚。
许怀义仍是觉得不可思议。男人寻到锅炉房,掀帘而入。他想再和女孩聊一聊。
阿桃刚生好火,正坐在矮凳上收敛脚边的木柴。
小脸上落了灰,模样脏兮兮的,她随意一抹,冲着许怀义眨眨眼:“张奶奶是不是又悄悄给我叔父多送吃食了?”
许怀义微愣:“你知道了?”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很多。”阿桃往炉中添了些柴,咧嘴一笑,“我知道娘在骗我,叔父和阿婶并非我家的亲戚,他们是不久前才来村子里的。但是他们对我真的很好,自从阿婶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之后,张二麻子都打不过我了。”
如此早慧,本应令人欣喜,但许怀义知道这背后的辛酸本质。
“叔父现在应该还在歇息,我一会烧完这锅水就回去陪他。”虽然与夫妻二人非亲非故,阿桃似乎真的很喜欢他们,“晚些时候,等叔父睡醒,他兴许还能再教我识几个字。”
阿桃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都寻常不已。哪知道,许怀义却越听越熟悉,越听越心惊。
夫妻二人,一能文一擅武……如堕烟海的思绪闪过一丝清明,脑中惊雷炸响,他猛然间意识到先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阿桃躲麻子脸的一闪身,灵动飘曳,落足如蜻蜓点水,分明就是师父曾经教授他的“点水步”。这种身法最适合为习武幼儿打基础。
幼年时的经历距现在时隔甚远,现在武功身法早已不是初阶的内容,若不是再度见到,许怀义也不会回想起来。
阿桃还在说:“阿婶说她给家里人留了书信,托我送出去……”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中形成。许怀义冷汗直流,按耐下心中强烈的不安,连忙问道:“你叔父阿婶叫什么名字?”
“诶,我……不知道名字。”阿桃一愣,见他这么着急,抿紧嘴唇绞着手指,努力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