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廊道,脚下传来的震颤比刚刚更明显,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臭气和血腥味,赵筝面色剧变,运起轻功急忙去寻。

虬狼果然已经逃出,身子埋在某间内室,脚下淌出血迹,一根粗长的尾巴横亘在廊中,不时左右拍打。

这偌大冰室里除了他,就只有许怀义他们了,虬狼在此处的原因不言而喻。

赵筝还未逼近其身前,抽出腰间玉扇“唰”地展开,凝气于指尖。他足尖一点,身体跃到那根长尾旁,抬起手臂,玉扇边缘带着刀剑锋刃般的锐气,竖着割开空气,无形锋势离扇两尺而不消,对准尾根那处肉狠砍下去!

虬狼的皮肉刀枪难入,所以这一招赵筝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真气环绕于身外,衣袍袖口无风自起。

“噗咔哒!”玉扇切开虬狼的皮肤,被坚硬的尾骨挡住去势,赵筝改削为剁,扇子倒竖嵌进骨骼缝隙,右手执扇尾,左手蕴气对准右手手背重拍而下。玉扇斩断了虬狼尾骨,却没将尾巴完整剁下来。

一切发生得非常快,尾骨断裂时,血甚至还没从伤口里涌出。

几乎是同时,许怀义刺瞎虬狼之眼。

虬狼发出凄惨吼叫,如小儿夜啼,又尖又厉,在许怀义耳边炸开,震耳欲聋。怪物在地上翻滚挣扎,血液四溅。

“快出来!现在!”赵筝吼道。

许怀义抄起李狗揣入怀中向门口冲去。

虬狼却身形一歪,挡住去路,尾根猛甩一通,拍裂了门框。裂隙蔓延到墙面屋顶,眨眼间化成冰石碎片。半边屋顶劈头盖脸地坍塌下来。

许怀义正打算把李狗扔出去,只见那道穹灰身影一闪,在道路被埋的前一瞬冲进屋中。

二人与虬狼一起被困在了这里。

男人不懂赵筝怎么想的,疑问尚未问出口,一把带鞘短刀扔了过来。

赵筝向他看过来,许怀义瞬时心领神会,不再言语。

虬狼慢慢站起身,肌肉还因疼痛时不时抽搐。赵筝趁虬狼身形不稳,飞冲而去,玉扇敲在兽腕上,再用脚一踏,骨骼轻响,人也一跃而起。

巨兽再次倒地,发出怒吼。日更扣群'二三m灵六/九二三久六

许怀义放下李狗,拔出短刀,迟一步冲上前。短刀做工粗糙,但是保养得当,刃口锋利无比,在空中划出一道夺目雪光。

雪刃没入腹间,悄无声息,许怀义这一击施了全力,刀气入体,震伤精怪内脏。

这时,赵筝也已落下,玉扇展开斜切入肩胛下方。

虬狼身体剧震,两处新伤口涌出鲜血,它再度挣扎,力气小了不少。

虬狼肌肉皮毛坚韧,每划一寸都极为艰难,须用尽全力。

赵、许二人皆不是善茬。短刀一横,上向胸腔切割而去;玉扇一剜,下顺腰脊劈斩而来。

真气如锋,一上一下,相呼相应,竟形成贯通互流之势,将虬狼前后对穿。

腥热的狼血泼了二人一身。

巨兽的内脏都滑出了体外,金瞳突出眼眶,终于咽气。

许怀义大口喘息着,拔出短刀,摇摇晃晃站起身,浑身着火一般。再看赵筝,同样如此,美艳的面容蒙上一层血污,眉间簇起,胸膛起伏不停。

虬狼血沸热,在空气中都能感受到热度,浇在肌肤上如入滚油,每一寸骨肉都被剁碎烹炸,油锅地狱不过如此。

赵筝抬脚从狼尸上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迈出一步,便歪身落下,正好砸在许怀义身上。两个人齐齐跌倒,身体蜷缩在地面上抽搐不止。

所幸,冰室的低温压制了狼血中的毒火,不至于令人丧命。

毒热发作许久才停歇。

赵筝从昏迷中醒来,身上一股血腥味道,衣服脏得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