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一个人高的坑洞,底下关着百来只灰扑扑的兔子,模样可爱又温驯。

赵筝懒得同他废话,一脚把人踹进了坑。

人落进坑底,这群兔子便涌上来,发疯一般撕咬起这人的皮肤。灰黄的小脑袋挤在一处,磨蹭间皮毛就泛起了血色。

那人惨叫连连,讨饶不停,挣扎着站起来想扒住坑沿往外爬,光秃秃的指尖在坑壁划出道道血痕,被赵筝又一脚给踢了回去,整个人落进了兔子堆中。

赵筝冷眼观瞧,一旁的弟子脸色都白了几分,他仍是面无表情。

兔子群中飞溅出血浆,大抵是动脉被咬穿了,那人也逐渐没了声音,淹没在一片染上鲜红的皮毛之中。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活生生的人被啃得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

那副骨头被勾上来的时候还有兔子浑身是血,团在胸腔之中,啃食肋骨间的残肉。

赵筝揪着后颈的皮把这兔子拎起来打量,豆大的小眼睛和三瓣嘴还是可爱得紧,仿佛刚刚吃净一个活人的不是它们。

“这兔子不光好吃,还挺好用,留一部分。”

--------------------

兔子好吃,老婆也好吃。

兔子好用,老婆也好用。

又想开新坑了

第八章

许怀义蒙头睡了十几个时辰。他实在是累极,被人带去清理身体的时候都没醒。

男人嗅到一缕梅香,清幽雅致,逐渐将他从睡梦中拉出,悠悠转醒。

床顶的帷帐入眼,他快速打量了一番这里,屋内装饰华贵而浮夸,连纱帐里都掺着金丝,估摸着这是赵筝的住所。

男人坐起身,动作间亵衣敞了口,胸口蹭上衣服微微一痛,他挑开衣襟低头观瞧,被胸上的齿印吓了一跳。乳晕附近红痕密布,有的破皮结了痂,还有被吸得青紫,甚至还有指痕,掐得他奶尖又红又肿一时半会都缩不回去。

许怀义不敢再瞧,拢好领口,心里把赵筝痛骂了一顿。

奇怪的是,现下许怀义除了后边某个部位还有异样外,竟是通体舒畅,浑身轻快不已。他甚至想起来去室外耍一套刀。

“许公子休息得如何?”

门忽然被推开,人未到声先到。

许怀义闻声抬头,来者身形颀长,朱唇粉面,一双茶色的狐狸眼里水光流转,收敛起所有心绪想法,只留笑意,教人难以揣摩。

有这双眼睛在,本人的容貌如何,倒也很难令人在意了。

李沅生已摘了面具,露出原本容貌,换上一身月白常服,身后跟着一位青衣侍女,优哉游哉进了赵筝的寝屋,毫不客气地寻了张靠着床的椅子坐下。

男人淡淡回复:“还可以。”

“那就好。”她点点头。

“我是不是还没通过姓名?在下姓李,名沅生,教中左护法,医部大主事,今日来帮许公子探探脉。”

话未说完,她已经伸出了手。

再见到李沅生,许怀义有些尴尬。他不光被人家抱着走了一路,呕出的血还似乎染了她的衣服。

李沅生全然不在意,模样真诚地看着许怀义。他也不好拂了面子,遂伸出手腕。

李沅生的指尖很凉,腕上落了一滴冰水似的,凉意入骨。许怀义感觉丝缕的陌生真气渗入脉中,没有侵略性,浅入辄止。

“毒发时郁结的真气已经散去,不影响了。”

“多谢李护法。”

李沅生点点头,向身后侍女招手:“你不用太拘谨,咱们边吃边聊。”

青衣侍女从食盒中取出四碟菜肴,在桌上一一摆开,炖兔、烤兔、兔汤、干煸兔,都是兔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