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因为他们冷战结束,他不用想方设法地思考怎么去哄宴景迁,还知道了对付宴景迁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有宴景迁在,他肯定周眠山今晚肯定是不会来了。
识于整个人呈放松状,闭上眼睛,摆出个大字躺在床上,睡意袭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
他试着喊:“宴景迁?”
宴景迁语调冷淡:“不然呢,还会有谁?”
还会有周眠山啊,识于在心中回答。
“宴景迁。”识于继续喊道。
宴景迁“嗯”了一声。
识于道:“我房间的灯坏了,坏了好久了。”
宴景迁:“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找人来修一修?”识于说完才觉察到什么,又立刻找补道:“我这可不是在跟你打小报告,吹枕头风,我觉得管家人挺好的,他老人家年纪大,要处理的事情又多,我觉得他可能就是忘了。”
小报告。
枕头风。
睡意朦胧间,识于的声音很轻,很软,让人心痒痒。
“知道了。”宴景迁简洁地回了他三个字,接着识于就不再出声了,脸贴在宴景迁的胸口,睡得很安逸。
第二天识于才醒,管家便跑来告诉他,说他房间的灯是修不好的。
识于就纳闷了,宴景迁家大业大,修不好是不是可以重新给他换一个?这点钱都舍不得在他身上花的话也太小气了吧。
宴景迁上次放了狠话,说不允许识于再去他的房间,识于就放弃了亲近他的打算,他觉得就目前的关系已经很好了,谁知道这两天宴景迁倒主动跑他房间里来了。
要说什么都不做,也不用提防着宴景迁想做什么,就干躺在一个被子里,识于觉得怪别扭的。
“宴景迁。”识于先开了口。
“嗯?”宴景迁等着他的后文。
识于往上爬了爬,把脑袋从宴景迁的怀里探出来,继续着前一天晚上的内容,“管家说我房间的灯修不好了。”
宴景迁没有任何意外地吐出一个“哦”字。
识于问:“你是会每天都陪我睡吗?”
陪他睡,真奇怪的问题。
明明他们之间他最该做的就只是睡他而已。
“……”意识到他们之间最本质的关系之后,他的问题竟让宴景迁一时间无法回答。
识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一个人嘟囔道:“我以前在家害怕的时候,都是我爸妈陪我着,他们总说我娇气。你觉得我娇气吗?”说到一半,他语气低落下来,“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好想他们。”
“那就跟他们说说话吧。”他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后,宴景迁蓦地道。
识于心头一震:“什么?”
“给他们打个电话,说说话吧。”宴景迁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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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握着手机,听到里面传来等待对方接听的嘟嘟声,识于还无法完全回过神来,他没想到一切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就知道父母一直由军方的人看管,他不知道赵殊知、周眠山还有宴景迁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和地位,但从上次和赵殊知意味不明的谈话里,识于终于明白,父母在宴景迁的手中。
“喂?”那边传来纪母熟悉的声音。
识于的思绪被拉回:“妈。”
“识于?”识于听到他妈还没有惊喜两秒,便又恢复了一贯的作风,数落道:“你说说你,距离上次有多久没跟我们联系了?电话每次回过去别人都说你在忙,你当我傻啊,那有工作24小时不带歇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我们谈恋爱了,所以才不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