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也真正一点一点出现。
林辰看着眼前灰败的建筑,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的那种气味变得更加浓郁了。
名叫李诺的年轻警员脸色已经白得彻底,任何正常人类都不可能分辨不出这种味道。
他们对讲机里传出其他警员的呼叫声,吱吱作响,但那瞬间,无论是他还是李诺,都没用任何力量按下接听键。
还是年轻村警第一个反应过来,李诺一言不发,握紧拳头,转身朝养老院主楼冲去。
林辰看着年轻人的背影,也迈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老旧木门洞开,走廊漫长。
走廊一侧黑如幽影黑如鬼魅,另一侧却被阳光染上亮到不真是的白色。
林辰一步又一步踩在洁白透亮的瓷砖上,向走廊深处前行。
在他身,是一扇扇非常标准的病房门,每一扇门都被人用强迫症似地习惯关闭着上,如同合紧的棺盖,让人甚至连触碰的勇气也无。
越来越浓重的气味从每扇门的上下缝隙中透出,萦绕在他周围。
那气味如此浓郁从他的每一个毛孔渗入,并弥漫在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柔软绳索勒住人脖颈使人窒息,但他又很清楚,这种感觉并非窒息,而是绝望。
是啊,那是血的味道。
林辰又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像是浸润在粘稠的血浆中,周围又湿又黏,他只能勉强将手搭在门把上,手上获取站立的力量。
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他脑海中闪过无数景象,每一种景象都是在浓重的血浆背景上出现的简单黑色线条,曲折扭转,打散后再次重组,尔后变得愈加扭曲古怪。
最后,还是不知哪个房间里传来的失声痛哭声将他唤醒。
哭声撕心裂肺,带着真心实意的悲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