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的很快，纪玉听见纪原很空旷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纪玉还因为这声音愣了一下，感觉纪原似乎没在家，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我好像杀人了……”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被抓走，至少现在他还有一丝希望。

他的下下策是纪贯阳。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纪原比纪贯阳更令他信任。

可能是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比起纪贯阳的老谋深算，未免显得朴实真诚很多。

纪玉的手在抖，必须要用两只手才能拿得稳手机，生理性的眼泪往下流，纪玉甚至不知道他自己在掉眼泪。

有人擦擦手上的血朝纪原走过来，被纪原示意先别说话，拧着眉问纪玉，“你没在家吗？”

纪玉心虚的犹豫了一下，然后嗫嚅着回了一声“没……”。

纪原眉头拧的更深，冲面前的人勾勾手指，转身回了车上，一点废话没有，“地址。”

“陈……陈平路……东大街……3……32号……”

车门关上，纪原对着刚刚那个男人说了一遍地址，随后又跟纪玉交代，“在那儿等着，什么都不要动。”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坐在驾驶位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纪原，谨慎的开口，“小少爷，那些尸体怎么办？”

纪原抽过纸，擦了擦刚刚拿蝴蝶刀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送去庆海帮给郑荣海当寿礼。”

＊

纪玉呆坐在那儿好久，然后接到纪原的电话，去巷子接他。

这么晚的天，他居然整整齐齐的穿着一套黑西装，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黑衣服的男人。

个头比纪原高出许多，左边脸上有一条有些长度的刀疤，却因为端正的五官，并不显得难看。站军姿一样站的过分挺拔，从头到尾并没有看他，可偏偏单站那儿，就气势唬人。

纪玉还有点被吓到，纪原却不给他缓和的时间，让他带路。

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跟前，纪原大概也了解了怎么回事？

也没多说，进了门就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脑袋流出的血已经变得暗红结块。

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还要出乎意外。

纪原扫视了一圈，看见沾着血的铁棍，对着身后男人扬了扬下巴，男人就自觉的开始打扫犯罪现场。

纪玉看着男人拿了块抹布在那儿擦铁棍，一直艰难的吞咽口水，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