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说是家里多余出来的旧被褥不要了,三个孩子大了,要分被窝睡,被子不够,就被褥抱回去随便用用,就还可以。

饶是如此,在赵红莲看来,也是没见过像她家大姑姐这么贴补娘家的,哪怕娘家的兄弟姊妹们全都有了好工作,能挣钱挣工分了,这大姑姐一旦有什么好东西,头一个想的还是娘家兄弟姊妹们。

若这是自己儿媳妇,这么补贴娘家,赵红莲肯定不乐意,可这是自己大姑子,补贴的是自己孩子丈夫,那赵红莲可太喜欢这个大姑子了!

到了蒲河口,许明月处理完蒲河口的事务,就独自划船去了大河上装作寻摸了两天,才回来找到老校长和许红桦:“没找到有卖棉花的,不过有个船家说有一些往年的陈旧被子,不要棉花票,便宜卖,你们要的话,我去拉回来。”

老校长听了先是皱眉:“旧被子?有多旧?”

他还以为是这两年城里闹的太狠了,从别人家里抄家抄出来的二手被子。

城里抄家的都是大户人家,想必被子再旧也旧不到哪里去,他倒不在乎什么二手几手的,只要娃儿们能过冬,十手的都行!

他就怕没看到被子,买到那种旧到压成疙瘩丝毫不保暖的。

许明月笑着从乌篷船里拿出来一床已经在小岛上放了好几年的旧被子,说:“我买了一床样品带回来,他哪里还有四十来床,我们要是要的话,他就不卖给别人了,都打包给我们,省了风险了。”

许明月带回来的这一床是在岛上放了七八年的旧被子了,哪怕每年夏天她都会用太阳暴晒,日常都是用帐篷盖住,下面垫了干枯的蒿草和帐篷内的防潮垫垫着,在潮湿的小岛上放了几年,原本雪白的棉花被依然难免发黄发黑。

可从被子上面已经黄了的纱线和被子的松软平整度依然能看出来,这被子是没有被人用过的。

老校长看到这么好的棉花被,不知怎么居然发黄成这个样子,上面还有些长了黑色霉斑,痛心疾首道:“我们想棉花都想不到,这些有棉花被的这么糟蹋好东西,好好的棉花被黄成这个样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莫名被天打雷劈了的许明月:……

她略有些无奈地说:“今年梅雨季雨水多,他们棉花厂仓库储存不当,被子都潮了发霉,还有些是往年压在仓库底下的被子,一起被打包过来,要不是人家被子受了潮,哪里轮得到我们这地方?人家在城里就卖光啦!”

“那就难怪了!”老校长摸着手里这两天被晒的干燥的被子点点头:“真正的好东西城里人自己都不够分,哪里轮得到我们这儿?”

他叹气,“要都是这样的被子,能要!有多少被子都买过来,这被子潮成这样,被子多少钱?你再还还价。”他对许红桦说:“学校里也用不到这么多被子,你去村里问问,还有哪家要被子的,悄摸的来学校。”

整个临河大队都缺被子,好不容易有了新棉花被子,他当然要先想着自己村子了。

学校现在三个学生宿舍,两个男生宿舍,一个女生宿舍,明年还要招生,现有的宿舍肯定不够,起码还得再准备三到四个,现在一个宿舍跟大通铺一样,睡了二十个学生,这被子看着不厚,却足够大,平铺开有一米八乘两米。

学生们垫的用稻草就行,用不着被子,只要盖的被子的话,一条炕上差不多要两到三条被子。

并不是被子长两米,就真的能覆盖到两米的炕,有些孩子睡姿不好或者性子霸道的,喜欢卷被子,那就会导致有部分学生晚上会盖不到被子,所以四个人一条被子差不多是合理的,一条炕上要准备两到三条被子。

三个宿舍,一个宿舍两条火炕,起码需要六到十条被子,加上明年新招的学生,学校起码要留二十到三十条被子,剩下的十来条匀给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