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到了,下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等发电机设备全部安装好,就为整个临河大队通电。
蒲河口距离临河大队太远,要是拉电线过来,还得经过建设大队和和平大队,费用较高,要是建设大队和和平大队愿意一起交钱通电的话,连带着蒲河口一起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就在于建设大队和和平大队都太穷了,连拉线通电的钱都没有。
郑济河在养猪场成立之初,就设计好了沼气发电的计划,只等着条件成熟罢了。
他将螺蛳和河蚌给了周宗宝后,就自己和范老两人也一人包着一荷叶的螺蛳和河蚌回养猪场。
不知道是不是三年灾害期间,本地人吃螺蛳、河蚌吃腻了,明明河边满是各色螺蛳和河蚌,本地人却鲜少去吃它们,但河蚌和螺蛳里又富含丰富的蛋白质,钙、硒等矿物质,有助于增长猪的骨骼健康和免疫系统健康,自从范老来了后,就在使用螺蛳和河蚌给养猪场的猪们,搭配浮萍和小球藻给养猪场的猪吃,偶尔他们自己也会做一顿蒜蓉河蚌解馋。
周宗宝抱着这两包河蚌也很是无奈。
蒲河口没肉,为了维持这些蒲河口后勤工作人员和犯人们的营养和健康,蒲河口日常最常吃的,除了那些各类野菜,就属螺蛳和河蚌最多,他们来到蒲河口九年,就吃了九年的河蚌。
周宗宝本就是北方口味,吃不惯着南方的河蚌,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河蚌吃下来,他现在也和很多本地人一样,看到河蚌就有种胃里翻涌的感觉。
可是没办法,小许主任爱吃!
主要是小许主任的做饭和他们不同,小许主任有油,做出的蒜蓉河蚌、红烧河蚌能鲜掉人的舌头。
可大厨房里没有油,哪怕有葱姜放在糠米粥里一起煮着去腥,做出来的河蚌依然又腥又柴,难以下咽。
他们后勤的工作人员还好,吃的河蚌至少还吐过沙,认真的清洗过,犯人们吃的河蚌那都是当天从河里摸上来,当天就现剖开煮的,只加了点盐,每天如此,那些犯人们还不能不吃,不吃挑堤坝没力气,等待他们的,就是监督他们干活的民兵们的竹丝鞭子。
为了能吃饱,能有力气干活,蒲河口的犯人们是忍着干呕也要把河蚌粥吞下去。
反倒是郑济河和范老等下放来这里还不到两年的,大约是过去没有吃过河蚌,偶尔吃一次还算新鲜。
刘主任他们一走,陈卫民教授他们就又开始了每日到临河大队报到,发电机设备进了水电站,并不是马上就能有电,能使用了,还需要后续的安装和调整,这些都需要陈卫民教授他们带着人去一一测试。
水电站的发电机设备在安装的时候,全临河大队的人都在围着看热闹,纷纷好奇地问:“建军书记,是不是这个安装好了,我们大队就也跟炭山一样有电了?”
江建军也不懂,但还是耐着性子答:“哪有那么容易?还要安装电线!”
江建军和许红桦等几个大队书记,也开始每家每户的登记,愿意拉线通电的人家。
第一个登记的就是住在荒山的许明月家,然后就是许凤台兄弟俩。
拉线通电的费用大部分大队部出,但每家每户也许出一小部分的安装费用,比如电灯泡,得他们自己花钱买,每个月还要按照每家每户灯泡数量的多少,交电费。
这个时代的电费和后世按照电表的交法不同,这时代的电费叫做‘灯泡制’,也就是数你家里的灯泡有几个,按照灯泡数量和灯泡的瓦数交电费,十五瓦的灯泡一个月一毛五,二十五瓦的两毛五分钱,以此类推,如果家里有两个十五瓦的灯泡,那一个月的电费就是三毛钱。
一个月三毛钱,对城里有工作的人家来说,可能不多,但对没有固定收入,每年都靠着公分过活的农村人来说,那就不是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