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说了,这个养猪场居然也建的这么大,一个养猪场,地上居然都铺上了水泥,人都还没住上水泥砖瓦房呢,猪住的比人都好,要是你们没有私心,这些水泥砖瓦哪里来的?”

许金虎当下就面容一肃,冷着脸问:“刘主任的意思是水泥厂的水泥砖瓦可以给大河以东的人建房子用,都不能给大河以南的建厂子发展经济?”

“我什么时候说了可以给大河以东的人建房子了?”

许金虎冷哼了一声:“你到炭山去瞧瞧,大河以东多少人家都是水泥砖瓦的房子,你再看我们大河以南的人家住的都是什么,有没有一栋房子是水泥砖瓦的?全是土坯房!大河以东建了那么多砖瓦水泥房,都不见刘主任说一声,咱这大河以南就建了这么一个养猪场,还是公家的,就被刘主任这么上纲上线,我不得不问一声刘主任,你觉得这个水泥砖瓦厂生产出来的水泥砖瓦,不应该建公家的厂子,是想着给你们私人建房子用吗?”

把刘主任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啥时候说要给私人建房了?”

“那建公家的厂子有什么不对?你说!”许金虎眼睛宛若铜铃,瞪的比刘主任大多了。

他个子也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健硕,瞪大了眼睛杵在身高只有一七五左右,身材清瘦的刘主任面前的时候,气势赫人让刘主任直接后退了两步,声音也弱了下来,说:“我没有说给公家建厂子不对,但你们俩作为水埠公社的领导,不能只想着临河大队和蒲河口吧?水埠公社不是只有大河以南,大河以南也不是只有临河大队与蒲河口吧?你们把学校、水电站、养猪场、养鸭场全都建在你们临河大队和蒲河口,你说你们没有私心?”

说到后面,刘主任嗓门也大了起来,和许金虎对喷,气势丝毫不弱于许金虎。

这时候许金虎却不和他对喷了,反而嗤笑了一声,说:“刘大主任是不是忘记了,我和老江两人升任水埠公社书记、主任也才一年多,这一年多,我们建了学校、水电站、开办了养鸭场、养猪场,还为水埠公社开荒出来几千亩良田,和隔壁五公山公社合作,为五公山公社开荒了万亩良田,日常还要修建堤坝,你说说,一年多时间,你还想让我们怎么样?我就问问你刘大主任,你上任了吴城革委会主任这一年多时间,又为吴城做过了什么?”

你有什么屁脸来指责我们?

许金虎的声音是一声高过一声,只喷的刘主任鸦雀无声。

他这一年多,不是在斗倒这个,就是在争夺那个,他能做什么有利于人民有利于吴城的事?破坏他在行,建设他是一个都不会。

但他也不虚,冷笑着说:“这事你们问我问错人了,吴城经济这一块归周县长管,我这里是文化革命委员会,是负责革命调查小组,调查黑五类思想问题的地方!”

许金虎只‘呵呵’冷哼了一声,嘲讽的看了刘主任一眼,没再说话。

刘主任也没再说,他是发现了,眼前这三个人,周县长手里有木仓有兵,江天旺表面上和稀泥,看上去是个憨厚老实的老好人,实际上就是个唱白脸的,许金虎是地方势力出身,更是如土匪一般,偏偏这三个人手里都有人有势,在地方已经形成了势力,不是他能动得了的。

许金虎和江天旺看似不和,实则三个人是一丘之貉,刘主任想靠以前的法子,先扣大帽子再抓人去批斗游街夺权,根本不可能,批斗这样的法子只能对付讲规矩的人,对于许金虎这样不讲规矩的人,真要把他逼急了,说不定就和前五公山革委会主任王根生一样,直接被他们抓住不让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