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不了解大河以南的情况,这才忽略了临河大队许家村的地势条件和建设大队、和平大队的地理位置的问题。
可以说,整个大河以南,都少有许家村这样既坐落在大河边,距离大河很近,同时又兼具地势高的优越条件。
但刘主任是什么人?无理也能搅的别人家破人亡的革委会头子,他冷哼一声,“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河边不行,那山脚下不是地?不能建学校?说白了,还是你这个当干部的私心重!”
许金虎都无语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和刘主任对喷,嗤笑一声:“山脚下建学校?是嫌我们大河以南的娃儿们太多,喂狼吗?”
刘主任从小在吴城边上长大,不在山边,没有见过狼,自然不知道本地山上是真有豺狼虎豹的,同样冷笑着左右张望:“狼在哪儿?你告诉我狼在哪儿?山里都能住人了,山脚下你说不能建学校,怕喂狼?那山里的村民全都被狼吃了!”
话音还未落,就听着远处的山林里响起了一阵清脆嘹亮的狼嚎声。
刘主任:……
山里传出狼嚎,在本地是见怪不怪的,大家都听习惯了,只要不是狼群下山了,一只两只的狼,本地人都不怕,就连插队来的知青们,晚上都习惯听着狼嚎声入睡了。
反倒是许金虎,听到山上的狼嚎声,嗤笑着说:“晓不晓得我们大河以南为啥养猪一直养不起来?”他指着山上的位置:“就那些狼,哪天晚上不到村子里晃悠一圈,偷个猪、偷个鸡,那都是怪事!”
他又指着远处堤坝上的养鸭场说:“刚才刘主任不是说养鸭场为什么不养五千只鸭,五万只鸭吗?我告诉你,除了要解决饲料的问题和疫病问题,头一件要解决的,就是鸭棚!没有水泥砖瓦建的鸭棚,那鸭子就是给山上的豺狼养的,一个晚上它不给你偷光,都算你运气好,鸭子们命大!”
刘主任也没想到大河以南居然是这么个情况,由于事先没有调查,此时被许金虎喷了个狗血淋头,除了黑着脸继续找大河以南的破绽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接下来和平大队他也不想看了,正好到了中午饭点,刘主任直接说去蒲河口农场,想去看看下放来的人员在蒲河口农场的情况。
于是一行人又坐他们来时的柴油机大船,浩浩荡荡的出发赶往蒲河口。
许主任早就听说过蒲河口,蒲河口不仅是关押劳改犯的监狱,还是大河以南最大的产粮大户,和临河大队的粮食还要分给下面的村民不同,蒲河口作为一个农场,它出产的大部分粮食都要作为公粮上交的,蒲河口只能留下小部分粮食作为蒲河口监狱的日常所需。
经过这几年的开发,蒲河口已经有超过八千亩地可以用来种植水稻、小麦、红薯大豆等农作物,加上土地肥沃,每年的粮食产量惊人!
他也早就知道蒲河口原来作为一处荒地,是由许金虎带着人开荒出来的吴城粮仓,就连蒲河口监狱都是许金虎亲自带人建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蒲河口监狱居然建的如此之大,如此之坚固,光是看着这栋坐落在大河边上的建筑物,都难以想象,这居然只是一座监狱。
想到这样大的一座监狱兼农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刘主任面色不由的就更阴沉了,黑沉着脸下了船,皱着眉头打量这座还算新的巨大监狱。
他目光先是看向监狱周围同样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稻田中央,只有零星的一些人在田里去除水草,还有人在往农田里撒着什么。
他目光略过了田地间劳作的人,看向更远处宛如蚂蚁一样在堤坝上忙碌的人群,问许金虎:“那些人就是蒲河口监狱的犯人?他们在那边干什么?”
许金虎道:“一看刘主任就是坐办公室的人,没下过田种过地吧?现在是农闲,秧苗都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