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河堤旁铲泥土,挑堤坝。
他一辈子养尊处优,从没有吃过这样的苦,来的第一天,掌心因握木铲铲土,就起了一个个的水泡,可这已经是蒲河口最轻松的工作了,这还是许明月照顾到他们刚来,安排了轻巧的活计给他们,一天下来,他的一双腿,一只老腰,就跟断了一样的疼。
其他人也一样,却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声‘累’,说过一声不愿意,相较于身体上的劳累,他们更怕他们刚到这里,面临的就是永无休止的审判和批斗。
好在两个月过去,除了每天干活,并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每天饭食也能吃饱,更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的饭菜里面,居然有鱼有油水,有鱼倒是不意外,毕竟蒲河口坐落在大河边,后面的河道里又养着鱼,每天能有些鱼也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些鱼居然给他们这些‘犯人’吃,还有菜汤中,哪怕只是零星飘着的几滴油花,那也是油。
就连城里能够每天吃到油花的人家,也是少之又少,通常都是拿油布擦一下锅而已。
这两个月时间,叶守成一直没有放弃想要打听他女儿的消息,可惜蒲河口消息滞涩,就算有什么消息,也不会跟他们这些非本地人说,又怕打听的太明显,给女儿带去麻烦,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叶冰澜那边,靠着黑市走私的生意,她在本地迅速累积了一批熟客,雨停了之后,她能出和平大队的机会就少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也亏的她有商超,里面有泳圈等物,她不害怕在夜里行船,找了几个多次在她这里买东西的人,直接干起了批发商,她批发货物给这些人,自己则隐藏在幕后。
她给的都是市面上少见的好货,价格也很合适,唯一的要求,就是帮她打听这边下放人员的信息,包括并不限于水埠公社、邻市、蒲河口等所有劳改犯们可能回被下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