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这也导致许明月格外注重这些大山里出来的孩子们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女学生。
许明月把她的担忧和老校长说了,老校长手里握着打磨的光滑的拐杖,不屑地说:“我以为多大的事?就这点小事?”
他直接叫了学校中三个本地男老师和罗喻义、张树鸣两个知青男老师,又在村里找了三个熟悉大山里路线的本地人,叫他们护送这些学生回去,并私底下告诫他们:“尤其那些女娃儿,我们自己学校的学生,关乎着我们临河小学的名声,别叫人在路上给人害了!”
要说别的,几个本地男老师还不在乎,要说到临河小学的名声,几个人就格外郑重起来,尤其是许家村的几个人,拍着胸脯说:“老村长,你放心,保证给你安安全全的送回去,少了一根头发你来找我!”
八个人分成四组,罗喻义和张树鸣都各自分配了一个本地老师,他们护送的主要是女生。
所有的学生走的时候,穿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衣服,学校给他们发的麻布‘校服’是不允许被穿回去的,因为一旦被她们穿回去,这些新麻布校服,可能就成了她们家中长辈或者男孩子们的衣服,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她们必须穿着她们原本破旧的衣服回去。
女孩子们特别怕自己的新‘校服’放在学校被人偷了,毕竟是她们人生中的第一件新衣服,一个个都非常的珍惜,为了保住自己的新衣服,一个个是手段频出,用植物在自己的麻布衣服上染出记号的,用针线绣自己学号的,用碳灰故意把自己衣服弄黑一大片的。
她们的担忧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小人之心,而是切切实实的存在,并且在上学的这段时间,就已经不止一次的为谁偷谁的衣服这事,在老师们那里打过不少官司了。
太穷了,总会让其中的一些人生出一些将其他人的衣服物品占为己有的心思。
可惜她们回去的时候,发的五斤糠米是临走的时候,临时在校门口报名的时候,领糠米的地方领的,要是提前发给她们,估计还有的是官司打。
男孩子们都羡慕女孩子们有糠米领,在这种时候,他们也生出如果他们也发糠米,或者他们也是女孩子,他们家里要是也有姐姐妹妹就好了的想法。
他们大多数人家里,是没有姐姐妹妹的。
女孩子人少,护送起来倒也方便,到了有些岔路的时候,五个男老师和三个本地人就就让男孩子们自己回去,他们优先继续护送那些有女孩子的队伍回去,最终将这些学生一个个都送到他们所在的大队,才途中集合,再一起返回来,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都傍晚了。
罗喻义和张树鸣两个从城里下来的知青,在送这些孩子们回去的时候,才知道这座大山有多大,有多深,在里面行走有多困难,里面的小孩能够有机会走出来读书,又有多困难,里面的女孩子们能够走出来,又是怎样的难。
她们能够有机会走出来,完全就是因为每个月最后的两天假期,背回去的那五斤糠米。
回来的途中,他们心情都有些沉重,原本只是为了逃避繁重的农活才当的老师,此刻看到大山里的学生走出来求学的不易后,他们心底涌现的,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心。
张树鸣之前虽被插队到大山里,但大山也是分为深山和刚入山的地方,张树鸣家境不错,他当时插队的大队就在刚进山的大队里,并不是深山,这还是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深山中的情况。
回来后,他们又向宿舍里其他人说了大山里的情况,只是他人不像他们两人亲身经历过山路难,感受并不深,他们此时最大的念想并不是帮助他人,而是自己也赶紧考上老师,从每日的农活中脱身。
开春后,风风火火的挑堤坝行动又开始了,放眼望去,整个河滩上全是干活干的热火朝天的人,大山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