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
江天旺看了眼即使黑暗也依然能看到一些大雪落在窗框上,叹了口气,说:“那能怎么办呢?”
他是部队里出来的,服从命令服从习惯了,做事情心眼比较实诚,基本上都是上面有什么指示,他就坚决执行。
这要是许金虎在这,恐怕都拍着桌子骂起来了:“挑他个巴子!我拿卵来挑?你叫他冰天雪地去挑堤坝试试!”
可江天旺不是许金虎,在江天旺眼里,上面的命令,就是再难,他也要做,他不光自己要做,还要带着村民们一起做!
其实江天旺和许金虎一直没有和村里人说的是,在三年干旱之前,全民大!跃!进,其它公社的人全都在往高里报亩产,拿全公社所有的粮食往上交,当时许金虎坚决不瞒报,不谎报,该多少粮食就多少粮食,多的一粒都没有,他虽然也生出过多报的心思,但到底是军人出身,被许金虎瞪着个牛眼骂了后,就没再管,将所有生产的事全都由着许金虎去搞,两个人当时是被记了处分的。
要不是后面有许明月提出的圈河滩为良田的计划被许金虎一点不错的执行,才有了三年干旱期间,每年数百万斤的粮食上交,大大的缓解了省内的饥荒,不然两个人哪里有机会得到晋升?更别说升为公社一二把手了,他俩只差一点,就被一撸到底,换人当他们临河大队的书记、主任了。
想到那时的惊险,就是江天旺也不由后怕,背脊生寒,他当时要是也学着其它公社一样往上多报产量,三年干旱时期,村里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想到那时别的公社饿死的人,江天旺现在想到还是触目惊心。
有一个省,甚至在那三年期间饿死了上百万人,一直到现在,蒲河口都还有那边逃难来不愿意回去的灾民。
想到此,他不由又庆幸的看了许明月一眼,觉得许明月真是有大福之人,真真是福将!
有了那次的经历,江天旺这次才拿着报纸回来和社员们说要过‘革命化春节’的事。
许红桦受他爷爷和父亲的家族思维影响更深,闻言不由皱眉不赞同地说:“真要这么搞的话,那人心要尽失了,今年五公山革委会带着人过来闹事,要不是我们大队的社员们团结,只怕我和建军都不好过,我们临河大队能够这么平静,靠的不就是团结吗?真要是冰天雪地的,把大家伙儿都拉到河滩挑堤坝去,你信不信下次再有红小兵来,没一个人帮你?”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不敢说话,看着江天旺和许红桦两个人。
江家村这么大个村子,这么多年却都被许家村压的死死的,可不就是因为不团结吗?江家村四房永远各论各的,不管哪房有事,其它三房永远冷眼看热闹,有时嘲笑的比别的村子更狠,相互之间真真是相敬如冰,互不来往。
不像许家村,一直以来都像一个攥紧的拳头,一旦外部有什么事,全村子的人一起上,所以许家村才这么强,人人都怕许家村!
许红桦到底不像他爹许金虎脾气那么暴躁强硬,或许正是因为有许金虎那样一个强势火爆的爹,他的性子才很温和细致讲道理,但他的三观和许金虎还是一样的,就是护短,尤其是护着自己许家村的人,他是坚决不同意这么冷的天,拉全村的劳力去河滩挑堤坝、修水利的,真要冻个好歹来,明年的生产还搞不搞了?这么不护着自家村子的人,以后谁还听你的?
江天旺手指敲着桌子:“这是全国性的,不止是我们一个大队,全国都在搞,就你不搞,人家要是来搞你怎么办?你们是在河南没出去,又有我和你爹在外面顶着,不晓得外面乱成什么样,一旦有红小兵来闹,你真以为搞的过?”
一直没说话的许明月这时候突然说话了,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搞不过?他们还能派军队来镇压不成?他们真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