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军直接指了两个在大队部休息的民兵过来:“你们俩过来帮她把胳膊腿按住,叫她别动。”又指着大额头青年,“你搞快点,给她把伤口包扎上!”

等江阿三将她脚踝前面被鲜血染透的草木灰块扒掉,露出下面的伤口,摁着她的知青们才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她原本白皙的脚踝上面一点的位置,有一道斜着的长约五公分、深一公分的伤口,由于是石块锋利的刀切面切开的,被砸开伤口的两片肉像两边敞开着,里面全是黑色的草木灰,鲜血依然在往外面渗。

江建军知道这小姑娘是被采石场上面滚下来的石头给砸伤了腿,知道伤的肯定不轻,但没想到伤的这么重,这么大的伤口,天又这么热,发炎化脓是肯定的了。

见小姑娘哭的都快抽抽了,江建军忍不住用训斥的语气说:“你这都是运气好了,骨头没事,要是骨头断了,那你才有的哭呢!”又忍不住抱怨说:“叫你们捡个石头,都能把腿砸成这样,还能叫你们做什么事?”

这样的伤口,他们还不能清洗,他们虽不懂什么细菌不细菌的,但他们知道,伤口沾了水后,发炎流脓的更厉害,这样的伤口,就只能靠他们硬熬。

他挥手叫了个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去扯几颗刺儿菜过来,揉烂了给她敷上,就这么光着包扎不行。”

就有除草回来的妇女看到,忙说:“辣椒叶子能止血,以前我被蚂蟥咬了,就摘个辣椒叶子往腿上一贴,血就止住了!”

“那你也去摘几片辣椒叶子过来。”江建军说。

很快摘刺耳草和辣椒叶子的人就摘了草回来了,随手就在大水沟里洗了洗,递给了大额头青年,见大额头青年就这么往她腿上敷,摁着女知青的民兵见到忙指挥说:“这样敷没用,要嚼碎了敷上去才有用!”

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在厨房做点好吃的打打牙祭去的许明月,在厨房里就听到大队部方向隐隐的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嚎,那哭声隔的这么老远,她在荒山都听到了。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堂屋对正在院子里捣鼓他满菜园子的瓜果蔬菜的孟福生说:“福生,大队部好像有什么事,我去看看。”

孟福生闻言,将手中正在扎架子的草绳放到一旁的菜苗上,到水井池子边洗了手说:“我和你一起。”

许明月想到那些红小兵们的折腾劲,拿上草帽对他说:“你就在家等我吧,在大队里我还能有什么事不成?你放心好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戴上草帽:“我锅里闷了饭,你帮我注意点,别糊了锅底。”

小铁锅里的米饭已经闷好了,只余草木灰的余温微烤着锅底焦香的锅巴。

此时还没到下工的时间,江阿三他们是因为女知青受伤提前回来的,四点多的阳光依然炽热灼人。

荒山离大队部最近,没几步路就到了,见一群人围着坐在大队部青石门槛上的女知青,许明月过去看了眼,见地上掉了一团被鲜血染湿的草木灰,还有江阿三手里握着一团他从嘴巴里嚼烂,想要往女知青腿上敷的绿色不知名物体,还有女知青凄厉的叫喊:“我不要敷,我不要!拿开!拿开!”

两个民兵按着她上半身的肩膀和胳膊,却不好按她的腿,她的腿因为动来动去,江阿三手中的刺耳草已经被敷地上一次了,被他捡起来还要继续往她腿上敷,女知青便受不了的绝望的嚎啕大哭,挣扎不已。

她情愿腿上的伤就这么晾着,也不要敷那些恶心的东西。

她是亲眼看着面前的青年将那些刺儿草在嘴巴里嚼吧嚼吧又吐出来,窝在手心里要往她腿上敷,把她恶心的够呛,更怀疑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许明月过来一看一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刺儿草都掉地上了,江阿三还捡起来孜孜不倦的要往女知青的腿上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