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都没事,就怕还带累了许主任。

想到那样的场面,陈卫民不由老泪纵横。

江建军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茬,等傍晚许明月就着擦黑的夜色来到临河大队的时候,他才和许明月说起有红小兵来临河大队闹事的事情。

许明月一听就觉得不对,说:“我们大河以南这么偏,别说这些不知道本地情况的外地知青了,就是本地人一年到头都来不到我们大河以南一次,这些知青是怎么精确找到我们临河大队的?”

江建军、许红桦两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是说……有人故意引他们过来的?老王庄的王根生?”

许明月眉宇间同样凝重,“十有八九就是他了,他之前在我这吃过亏,自己不敢过来,就叫这些外地知青们来打头阵,这些知青要是时间长了不回去,估计他就有理由亲自来我们临河大队拿人了!”

临河大队是归属水埠公社的,按理说,王根生即使成了革委会主任,也是五公山公社的革委会主任,管不到临河大队来,可要是临河大队的人关押了他五公山革委会的人,他就有理由伸手到这边来了。

“那怎么办?”他们原本还想把这十几个小年轻送到蒲河口挑石头呢,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小姑娘,多好的劳动力!

这也就是在临河大队,江建军他们首先想到的都是劳动力,要是这些城里来的年轻知青们心再大一点,跑去的是山里,或是几年前的和平大队,等待他们的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了。

许明月把陈卫民几个专家接上船,站在船头撑着竹篙说:“先关着他们饿两天再说,要是老王庄的那位来要人,就说他们是下山来打劫粮食的山匪,把大队的大门踹坏了,锁给砸了,让他们把门和锁赔了就放人,还有耽误我们上工劳作的工分,这两天十几个人吃喝拉撒的粮食,让他都补齐了,对了,给钱不要,要死了让他们赔偿粮食和门锁就行。”

许红桦激动的一拍手:“妙啊!就这么干!他要没粮食和门锁赎人,就再关他们几天,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我们临河大队闹事!”

江建军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厚道,有些讹人的嫌疑,但他只要想到这些人想要来破坏他们大队的水电站建设,就也不说话了。

傍晚累了一天的罗喻义、沈志明、闫春香、叶甜四人回到大队部,从大队部后院的小门进入他们四人的宿舍。

罗喻义和沈志明都已经在河里把身上洗干净了,回来就赶紧生炉子、烧水、泡粉丝。

炉子是他们自己用黄泥巴混合着石头搭起来的,里面烧的一块一块的煤饼。

夏季炎热,谁都吃不消在厨房的灶台下煮东西吃,就在院子里搭了个小炉子,四个人吃饭刚刚好。

被关在厨房地窖里的人从刚开始的挣扎,到累了后,倒在地窖中昏昏欲睡,突然有人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忙叫了起来:“你们听,外面是不是有人?”

其他人被喊醒了后,也都激动的竖起耳朵听。

可惜地窖四面都是厚厚的土墙,声音完全被隔绝了,要不是头顶上的青石板那里还有条细缝,可以透气,这些人恐怕都要被闷死在里面,饶是如此,被关了大半天,他们还是感觉有些呼吸不畅,还有一些生理需求也急需解决。

他们听到声音立马在地窖里喊了起来:“外面有人吗?快放我们出去!我们是下来支援农村建设的知青,你们没有权利把我们关起来!快放我们出去!”

早累的瘫坐在竹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一颗的莲子,放嘴里吃着的叶甜歪了歪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他们听不懂本地人方言,哪怕堤坝上热火朝天的聊起‘山匪’的事,他们也一个字都听不懂。

江建军知道他们听不懂本地方言,干脆把厨房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