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蒲河口的犯人逃跑,一楼监狱的墙壁都建的非常的高,窗户更是开到了最上面,开的又高又小,只有半个砖头的大小,用砖头隔着,每个窗户缝约四厘米宽,不过是能透气而已,夏季牢房内又湿又闷热。

他们刚从光亮的地方,乍一进入光线灰暗的室内,眼睛有一瞬间的致盲,站在牢房的门口,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逐渐适应牢房内昏暗的光线。

蒲河口识字的不多,许明月就指着监牢门口贴着的《监狱规则》说:“这里是监狱,来了这里就要服从这里的管理!”她敲着监牢的大门说:“大门上贴着监狱规则,你们认字的一会儿看一看,读一读,不认字的也都认真听一听!要是犯了事,我这蒲河口挑石头死了人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这些人之前看到许明月虽然冷着脸,但这姑娘长得高大英气,观其气质也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但经过自己学生、子女、枕边人等背叛举报甚至参与批斗的他们,此时哪里还敢以貌取人,见她说的严肃,一个个吓的噤若寒蝉,神色木然地听着。

《监狱规则》主要有十条,是参考了吴城的另一个监狱的规则,同时又增加了一些例如:有秩序起床如厕、保持牢房干净整洁之内的内务条例。

一直到将所有监狱规则都念完了,许明月才带着几个民兵走了,她去厨房找厨房的员工给这些人安排一顿藕粉。

这些人以前应该都是过的不错,受人尊敬的对象,但她也不知道这些人被折磨了多久,是一两个月,还是三五个月,要是时间长的话,他们的肠胃不一定能受刺激,所以来到蒲河口的第一顿,许明月打算给这些冲个比较好消化的藕粉。

也就是这两年竹子河的野生莲藕才长出来,又有了莲藕,前两年竹子河的莲藕长出来的极少,别说藕粉了,就是莲藕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挖掘,等着它继续生长。

安顿好了这些人,许明月又跟许红菱说了一声,让这些人吃完饭后,把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带到女子监狱那边。

一直到许明月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监狱的牢房重新被关上,这些人才瘫坐在炕上。

这些在短短数月内,遭受了身体与精神上双重暗无天日的打击后,在蒲河口洗干净了身上的污秽脏臭,穿上了粗糙却干净的粗布麻衣,坐在许明月给他们提供的偏僻角落的大通铺内,望着水泥通铺上一张张崭新的芦苇席,一时间,仿佛过去那些经历都是一场噩梦,他们又活了回来。

可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错觉,更深更黑暗的噩梦,还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的精神早已疲惫不堪,可陌生的环境依然让他们心惊胆战不已,他们不知道即将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尤其是两个女人,哪怕她们知道了这里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是分开的,但这里依然是监狱,两个女人在大多数犯人都是男性的监狱中,她们无法想象将来她们要面临什么。

他们才在里面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过来开大铁锁,开铁锁的动静吓的里面的几个专家一个激灵,甚至有人立刻抱头蹲下,等待着接下来无休止的殴打。

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两个中年女人,两个中年女人手中拿着东西,一个手里拎着装着竹碗和木勺的菜篮子,一个拎着木桶,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个大木勺。

许红菱打开了监牢厚实的木门,用方言普通话喊着:“吃饭了!”

蒲河口有一百多个来自北地的女人,平时都是说着接近普通话的北方话,许红菱和这些女人在一起待久了,便也学了一点北地的话。

这些专家教授全都是来自本地的省城,虽听不懂本地土话,许红菱这样带有土话方言的普通话,却是能听懂一些的。

他们全都神色木然地抬起头,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