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明月听到许金虎和江天旺说的,城里乱起来,上面几个领导斗的不可开交,要成立革委会的时候,许明月就知道,最风暴的那十年开始了,顿时心头一凛,说:“既然领导说让二叔先在水埠公社成立革委会,把革委会主任的位置占了,那二叔去就是了,别的地方怎么样不说,水埠公社可是咱们老家,又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可不能让外来的人把我们水埠公社的风气搞坏了。”

江天旺立刻赞同的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许金虎问许明月:“那就干了?”

许明月点头说:“咱们干之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建议一下。”

许金虎忙正襟危坐,双手撑在大腿上:“有什么建议你说!”

“外面不是乱起来,搞批//斗吗?听书记说,连县委书记和县长他们都受了影响,为了不让今后的那些人来我们水埠公社胡来,我建议从现在起,不论是咱水埠公社,还是蒲河口,最好人手一本红//宝//书,把主席语录先学起来,在蒲河口的民兵和犯人,每天开班学习语录,以后出门说话做事,最好开口先背一句语录。”

这话听的许金虎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舔了一下牙齿,面容郑重的皱眉说:“到这种地步了?”

许明月低声:“有备无患,争权夺利的时期,谁都不知道别人为了争夺权利给你扣什么大帽子,但有主席语录压着,就不是别人给我们扣帽子,我们也可以掌握杀器,反扣回去!”

许明月声音虽低,话语却是杀气腾腾。

许金虎深深低看着许明月的眼睛,片刻后笑了起来,坐直了身子,对江天旺笑着说:“这下你不用担心了。”他看着许明月和江天旺两人说:“我要是当了革委会主任,今后就要待在水埠公社,鲜少来蒲河口了,蒲河口还需要有人坐镇才行。”

蒲河口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大本营,他自然不可能把蒲河口的权利放出去给别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被他调来蒲河口,现在当了一名民兵排长的女婿陈正毛。

但这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摇头否决了。

陈正毛在他的支持下,当一个民兵排长,手下管着三四十号人还行,现在蒲河口犯人、民兵、落地在蒲河口不愿意回去的灾民、食堂的女工等,总共有一千多人,这么多人,根本不是陈正毛能管的住的。

他又想到自己女儿许红菱,许红菱现在在蒲河口管着后勤和后厨的事,让她来管蒲河口这么一大摊子事,比他女婿还不如。

最终,他将目光落到许明月身上。

在许明月对他说出将红//宝//书当做反杀别人的‘杀器’时,心头猛地一动,看着她就不由审视起来。

原本觉得她年纪轻轻,怕也震慑不住蒲河口众多劳//改//犯//人,但此时他却觉得,他坐镇水埠公社后,蒲河口可以留给许明月掌管。

他试探地问许明月:“我离开蒲河口后,把蒲河口//交给你,可行?”

许明月怔了一下,似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但她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眼睛一斜看向窗外,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要是二叔需要我坐镇蒲河口,有红菱阿姐和正毛姐夫帮衬我,我自是在所不辞,只是我毕竟年轻识浅……”

许金虎挥挥手,靠在椅背上笑了起来,“除了你,也没谁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许明月迟疑道:“有红菱阿姐和正毛姐夫在……”

许金虎又是挥挥手:“别说他们了,叫他们管管几十个人还行,管这么大一个摊子……”他摇摇头,“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他向来是个做事很果断的人,做好了决定就不再犹豫。

其间江天旺一句话都没说,他知道这时候他是不方便说话的,他要是开口,对许明月不是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