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戚。

许明月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故意怠慢三个下放来的知青,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也是实情,许明月估计,建设大队的干部们,想给三个知青一个下马威也是真的,怕城里来的三个知识青年,到了下面不好管。

许明月说:“房子塌了,今晚肯定不好住人了,要是出了事,我们都负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样,三个知青今晚先在我们临河大队暂住一夜,你明早叫人先把倒塌的墙壁砌起来,再叫人去山上砍了新茅草来,把屋顶盖上,春季本就多雨,总不能叫他们下雨天淋着雨住那屋子吧?”又说:“既然春耕这么忙,赶紧把他们吃住的问题解决了,也好安排他们上工,总归是三个壮劳力不是?”

汪书记闻言忙笑着说:“对对对,许主任你说得对,这事是我忙的疏忽了。”

抱着许明月腿哭泣的女生,听不懂许明月说的方言,但也知道今晚不用再去睡那恐怖的黑屋子了,可还是哽咽的停不下来,一直跟在许明月身边。

她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个去火车站接送他们的女人,再这边说话还管点用,她又只认识她一人,就像个雏鸟似的,紧紧抓着她不放。

许明月叹口气说:“他们晚上暂住我们这没事,粮食问题得你们解决。”

汪书记原本还想着把三个烫手山芋送过来,省了他两顿饭呢,闻言讪笑说:“这不是来的急,忘了带过来嘛?”又哭穷道:“许主任,你也知道,我们大队没那么好的条件,这去年产的红薯本大队的人都不够吃,冬小麦又还没成熟,你看……要不他们先跟着你们大队吃?”

这四年大河以南不说风调雨顺,但也没旱过,没涝过,建设大队不像临河大队开辟出来一千多亩地,一年两季,可以产上百万多斤的红薯大豆,他们大队就只有山地,哪怕同样种了产粮较高的红薯,也套种了大豆,种出来的收成却远不如临河大队的产量。

这几年临河大队又开辟出来一千多亩地的稻田,没有又多出近四十万斤的水稻,不缺粮食。

他们大队缺粮食啊,现在周边大队都羡慕临河大队羡慕的要死。

几年前还和他们附近几个大队一样,土地贫瘠,这才几年时间,就多出来接近三千多亩良田来,还搞了个养鱼场,到了年底,光是那几千斤的大鱼,都把周边大队给羡慕的眼珠子都要红了。

可他们大队的位置在竹子河中间的位置,根本没有临河大队那样好的开辟新田地的条件,就只能干看着眼红,一点改善的办法都没有。

许明月却没惯着他,说:“汪书记,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在蒲河口任职,临河大队的事情都是我们江//书记和红桦主任在管,这事你要和他们说,我哪有权利决定这些事啊?也就是大队部安排的房间挤挤能让他们将就一晚上,不然借宿的事情我都不敢应下。”

把汪书记说的讪讪的,说:“许主任谦虚了,我们水埠公社,谁不知道你许主任的能耐?”

谁不知道给临河大队搞的那近三千亩的良田,和养鱼场的事,都是你许主任出的主意?连带着五公山公社下面的一大片生产大队,都沾了光,多了好些田地,反倒是他们这些同属于水埠公社的邻居,啥好处都没沾到。

送回了三个知青,汪书记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赶紧跟许明月告辞离开。

许明月问两个男知青,今晚是在临河大队暂住一晚,还是跟着汪书记回去,两个男知青都连忙表示,他们先暂住在临河大队。

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在城里日子过的再怎么艰难,和全家挤在一起,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但至少也没破成那样。

更恐怖的是,他们被送回来,走的是陆路,而不是水路,路上途经一颗巨粗的老树,老树上系满了红布条与翻飞飘荡的纸幡,老树下面有个大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