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拖上自己的行李跟上来。
邻市并没有出租车,连拖拉机都少见,好在火车站到码头之间是有公交车的,这时候公交车还没下班,众人看到有公交车坐,才松了口气,心想有公交车能到的地方,起码地方应该没那么偏远,总比西北那地方强一些。
没想到公交车走走停停,眼看着还没出城呢,许明月就带着一群人下车了。
许明月平时来邻市,都是将乌篷船停靠在芦苇荡中藏着的,这次因为来接人的事,将船停靠在了码头。
这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下了公交,走入简陋的码头,来到船坞旁,望着一片白茫茫的河水,才知道他们之前想差了。
他们下乡的地方并不在公交车所能抵达的地方。
他们是和五公山公社坐同一辆公交车来的码头,待看到五公山公社租的那艘又黑又破旧的小船,再看看许明月的乌篷船,顿时有对比才有幸福感。
许明月的乌篷船看着又新又规整,和周围破旧的船比起来,简直像一艘游览观光的游船。
五公山公社来的人租的船和许明月的乌篷船差不多大,但他们的船没有乌篷,行李就只能堆放在船舱,本地的船大多数都是用来打鱼和拉菱角菜的,船舱里面常年有积水,行李若放在船舱中,铁定进水,船舱中间横着的两道船梁是要坐人的,不能把行李放在船舱里,就只能抱在他们的腿上,一条五米二的小船挤挤挨挨的全是人,船身在水面上颤颤巍巍的晃动着。
许明月的乌篷船同样是长五米二的中小型船,挤挤挨挨勉强能坐下十几个人,但她的船船舱干燥整洁,上面还有个乌篷,可以将行李放在乌篷顶上。
许凤发先上了船,喊着:“先把行李放上来!”
他们大多数人的行李都是由麻布袋捆着的,还有些人的行李大约是要后面再寄过来,手里只拎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包。
许凤发将一个个的行李放到乌篷的顶上,再用麻绳在船沿的两边扣好,固定住乌篷上的包裹。
之前拖着行李跟在后面的女生,看到这么小的船,还嘀咕了一句:“这么小的船,坐的下这么多人吗?要是中途翻船了怎么办?”
她是北方口音,虽不是纯正的普通话,但之前三年灾荒,逃难过来了许多北地的人,虽有一大批北地的人在旱灾之后,又回到了家乡,可留在当地的灾民们依然不少,尤其是跟着逃荒过来的女人和少女,几年过去,已经陆陆续续扎根在大河以南,在本地成亲生子,本地人听久了,也都能听到北地话了。
北地话本就不难懂,这女生说的话,一下子让租船过来接他们的五公山公社的人都听懂了,脸顿时就黑了。
许明月知道这女生肯定是不懂本地的忌讳,提点了她一句说:“咱们水上生活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说‘翻船’二字,你们刚到这里不了解也就罢了,今后要是再说被人听到,说不好会有大麻烦的!”
真有那脾气大的,载着你在水上行船,听你说翻船什么的,说不好会真的故意把船给掀翻了,让你在水里吃足了苦头,再将船翻过来,爬上船后,用船桨拉着你上船。
心眼坏的,说不好在拉你的过程中再给你翻一次。
当然,前提是船里没有装渔获,装渔获的船一般也不会装行人。
打鱼的船再是生气,也不会拿船上的渔获开玩笑,但船主会一整天都心情不好,满心晦气,搞不好未来一周甚至一个月,都会将各种不顺心的霉运,都归结到说话的人嘴上不修,心底不知怎么记恨你呢。
那女生不服气,直接拿白眼翻许明月。
有个女生听许明月说起本地忌讳,礼貌地问:“还有别的什么忌讳吗?”
她刚来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很怕自己一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