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都是县委副书记和副县长升上去的,是吴城经年的老书记,老县长,但他们常年在吴城周围的公社待着,哪里会去水埠公社的大河以南?别说张书记和刘县长没去过,就是原水埠公社的周书记都没来过大河以南两回,还是孙书记,管着整个公社的生产问题,去过大河以南几次。
没有生在交通不便的大山里的人,永远不懂被困在大山里走不出去的痛苦。
还有人不以为然地说:“咋就出不去了?不是还有船嘛!”
被许金虎一把用笔记本砸了过去,爬上桌子就要去打他:“你畜牲不如的东西,没去过大山里,总听说过冬季大河水位下降的事吧?河水一下降,河里没水,有个鬼的船啊?过去三年旱灾,我们大河以南的人就被困在山里三年!要不是我蒲河口有粮食,上面的人用人力往河滩拉船,粮食都拉不走,你个狗日的说这样的话!”
他挥着拳头就冲过来,被一群人拉着他爬上桌子的双腿双脚:“老许!老许你冷静点!说话就说话,别打人啊!”
又说桌子对面说话的人:“老王,你说你,好好的惹老许做什么?要是没有老许在蒲河口农场种的红薯,你五羊公社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此地有哪个公社没有收到过蒲河口农场生产的粮食?都记许金虎的恩。
县委张书记和刘县长面对许金虎的野蛮也皱着眉头,可他们都在此地待了多年,就像江天旺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大河以南的刁民之刁,那是整个吴城都鼎鼎有名的,这许金虎就出自大河以南,可以说是大河以南所有的刁民头头,都习惯了他的这副野蛮做派,反而都去责怪那说话的人:“许主任和老江都说了他们自己大队出人出钱,你就别多话了,都是要修堤坝,宽一点窄一点也费不了太多事。”
张书记对淡定在一旁看戏的水利局的专家们说:“对水埠公社许主任和老江的提议,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这要搞行不行?”
专家们看了许明月画的图,其实那图和他们原本计划中的堤坝没有太大改动,不过是炭山下面的千米长堤由原本的两米宽拓宽到六七米宽,临河大队的防洪堤坝,拓宽为六七米的道路堤坝,唯一的变动,就是那条河道多挖了近十公里到五公山脚下的土地,和多了一道联通临河大队到炭山下面的堤坝的堤坝。
几个专家对视一眼说:“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
刘县长看着水利专家说:“有话就说。”
专家说:“加一道堤坝倒是问题不大,最大的问题是在炭山!”他起身到黑板前,指着黑板上炭山到山下堤坝的那段斜坡说:“即使两岸的堤坝打通了,这上炭山的这条路,要怎么搞呢?”
炭山这座山,很神奇,这座山既然是巨型矿山,它的体型是非常巨大的,当然,最神奇的不是这一点,而是整座山的山顶都被踏平了,炭山上的居民,都是生活在山顶的,山顶处一片平坦,反而是河对面的人,上炭山,从这个‘上’字就明白,那是一段爬破的过程,从堤坝到这个山坡高度约有八百米,且是较为陡峭的斜坡,直接从下面的堤坝开车上炭山,根本不可能。
关于这一点,许明月说:“这一点也好办,云省那边的盘山公路,很多都是山路十八弯,一道一道的盘旋而上,我们都不需要十八弯,只需要盘上一道……”她沿着炭山陡峭的斜坡,从旁边画了一道不那么陡峭,平缓的上山之路,绕一个圈,到了炭山山顶:“我们不需要直接上去,这样就行了。”
许金虎一拍大腿:“着啊!这样我们就跟炭山连在一起,今后买碳都不用辛辛苦苦的用肩膀头子挑,用拖拉机都能拉了呀!”
炭山的好东西实在是太多,煤炭、蜂窝煤、铁皮炉子、水泥厂、砖厂……
明明他们家门口就有个巨型炭山,为什么他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