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直到五八年,国家层面与战熊国交恶,这种交恶在六零年达到了顶峰,而他,也因此成为政治下的一个小炮灰,被人举报并提交了他与熊国专家的多年通信。
一时间,众叛亲离。
和许明月一样,他也是被离婚的,在他日夜被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时候,被登报离婚。
他自己本身也经历了长达半年时间的被批评与自我批评,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批斗,只是这时候的这种斗争,还不如那十年间那样疯狂罢了,但从斗地主、打土豪开始,这种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只是这次从地主土豪,轮到了他而已,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人。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着过去的事,显然,他不想多提,许明月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要许明月说,他这个时候被政治风波影响从而提前下放,反而是好事,至少还有工作有工资,殊不知几年后,那些被下放的人,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多少人根本就熬不过那十年,都死在了其中。
许明月点点头,“那你父母呢?现在怎么样?”
许明月想着,他这样的海外留学经历,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家人,孟福生说了她才知道,他的父母家人大多数都在海外,只有他和当时的几个好友学成后,热血上头,想要回国报效祖国。
许明月:……
有这样的海外关系,难怪台风来了,头一个被扫到的就是他呢。
许明月简直能想象的到,在满怀热血,意气风发的年纪,迎来的不是将多年所学回报国家,反而遭遇到人生至暗的打击,该是怎样的绝望,那是心中最汹涌澎湃的火焰,突然被打入黑不见底的冰渊。
也难怪他刚来临河大队时一副心如死寂万念俱灰的模样。
许明月也没有安慰他,很多事情自己没有经历过,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哪怕她曾经看过那么多这个时代的血腥与黑暗,看过那么多悲惨人生的记录,然而记录终究是记录,她一个生在新时代,长在新中国,从小吃的最大的苦,就是童年时代割稻插秧被蚂蟥咬的拽不出来的惊吓,后来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的人,她生长的年代,就是有史以来最好的年代。
她其实也不太关心他的原生家庭情况,因为以他现在的状况和海外背景,未来十几年,他估计都会被困在这个小山村里,不得出去,他的家人和所有的复杂关系,都与她无关,她不需要了解他的家人,不需要和他的家人相处。
至于十几年后,十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说不定那时候她已经看腻了他,或者他有了别的想法了呢?
先把眼下过好吧。
两人的事情过了明路后,就很快在大队部办了一桌酒席,请了许家一家子人和许主任媳妇、许红桦,大队书记的老娘和新任大队书记江建军,许凤莲的未婚夫江建国,会计等一些大队干部,在大队部吃了一顿酒席,许明月招了大队部的‘呔子(一种当地人对外地人的称呼)’孟技术员当上门女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临河大队。
为什么说孟技术员是上门女婿呢?
因为孟福生在大队部的宿舍,是大队部安排给他暂住的,他和许明月一‘结婚’,就带着他来时带的旧箱子,和几件衣服搬去了荒山,和许明月一起住。
男的住到女方家里,这不是上门女婿是什么?
外面人对这段关系,讨论最多的,就是许明月为什么好好的本地人不找,为什么要找一个外地的‘呔子’。
“真不知道许主任怎么想的,他一个京城来的‘呔子’,哪天跑了都不晓得,我们这个小村子能留得住?”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在她们想来,女人结婚,就是图一辈子跟这个男人稳定的到老,一个随时都可能被调走的外地人,那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