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许明月忙让爷爷和许凤台进火桶里来烤火。
许凤发穿着新皮鞋舍不得脱,还想穿皮鞋进火桶,被许明月连忙拦住了:“皮鞋不能烤火,会烤焦的,只能穿布鞋。”
许凤台也是冻的够呛,主要是,已经两年都没再冻的发疼的腿,今天就这么在山上的雪地里穿行,他的膝盖又隐隐的感到酸疼。
许明月看他冻的通红的耳朵和手背,就心疼的不行,忙把阿锦放到地上,去房间里重新拿了两双棉袜出来,叫许凤发赶紧把鞋子脱了,换双干袜子。
许明月穿来的时候是夏天,本身的行李是没有带袜子的,但车上的备用衣服箱子里,有两双长筒的防止静脉曲张的袜子,都不是新的,好在质量好,弹性大,许凤台也能穿的进去。
她不由也看了孟福生脚上的鞋子一眼,孟福生脚上的鞋子还是三年前他从京城穿过来的那双春秋季穿的单皮鞋,皮鞋上的皮已经很旧了,看着就觉得脚冷,她单手拎了个板凳放在火桶边:“孟老师,你也把脚伸进来烤烤火吧!”
火桶长方形,两边是配有可以坐的板,如果再进人的话,就要单独重新拎板凳、椅子过来。
孟福生坐在半高的竹椅上,双手在火盆的上方烘烤着,两条腿也靠近了小腿肚高的粗陶火盆:“不用,我在这里就行。”
许明月也招呼许凤台和许凤发:“哥,凤发,你们晚上也在荒山吃吧,叫嫂子别烧了,晚上都来荒山吃,刚好凤发送了笋来,我来给你们烧一道腌笃鲜。”
腌笃鲜的烧法有很多种,基本都是挑现有的食材,基本都是咸肉、竹笋、莴笋、河虾或千张之类的时令时蔬搭配。还有放荒山、螺蛳、河蚌一起烧的,有的地方就直接叫河三鲜。
许明月基本上都是手头上有什么食材,就放什么食材。
许凤发想到之前许明月烧过的鲜的要把舌头都能吞下去腌笃鲜,条件反射就想答应,可想到今晚要吃的猪头骨面,又忍不住对纯粹的面条的渴望,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阿姐,我晚上还是吃猪骨面条吧。”
家里猪头骨已经在炖了,他回去就能喝到热腾腾的猪头骨熬出的汤,晚上就能吃到不掺杂一点其它东西的纯麦面揉出来的手擀面了。
这样不掺杂一点杂粮的纯麦面,也就只有除夕和大年初一才舍得吃上一次,他哪里舍得放过?阿姐烧的腌笃鲜等春天来了,漫山遍野都是竹笋,随时都能吃,除夕的面条错过了,可就要等一年才有,吃了三年红薯、莲藕、河蚌、螺蛳的他,哪里能拒绝的了面条的诱惑,更加坚定的摇头了。
许凤台现在已经是成家的人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家里的事情都是赵红莲做主,就更不可能在荒山吃年夜饭了,都不等他们烘烤干脚上的布鞋,就要赶紧回去做事了。
很多事,他们都要在下午全部做完,等到了晚上,天就黑了。
只剩孟福生还在荒山。
许凤台还不知道许明月邀请了孟福生在荒山吃饭,所以他走的最早,毕竟是家里的壮劳力,不可能把家里的事情留给老太太和赵红莲做,他还得回去干活。
许凤发和许凤莲一个十五,一个十八,也都是大人了,也得回去干活,等鞋子烤的不那么冷了,也赶紧回去干活了。
孟福生知道他该走的,可许明月的邀请让他的脚下像是生了根般,他实在是贪恋这里的热闹与温暖,不愿意回到黑漆漆空荡荡,没有一人的宛如雪洞般冰冷孤寂的大队部。
尤其是阿锦哭了一会儿,被许明月哄了一会儿后,又恢复了她活泼开朗的性子,从许明月腿上爬了下来,跟许明月和孟福生炫耀她今天练的字有多么好看,她是个表现欲很强的孩子,学了什么,画了什么,背了什么,就要立刻给许明月看,求夸奖,求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