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是许主任媳妇很用力的敲门:“红桦?红桦?起来了!大兰子来叫你有事!”

三十岁出头的许红桦蓬松个鸡窝头,穿着个大棉袄打开门,用手随便的扒拉两下头发:“兰子,是我爹有什么话带给我吗?”

他心里也嘀咕,农忙过去了,小麦也种完了,这大雪天的,山上的柴火都不用砍了,除了他爹有话给他,他是真想不出来有啥事。

许明月这才说:“昨天二叔让我和孟技术员一起从蒲河口回来了,他来的时候没带冬天衣裳,昨天又在雪中趟了两个多小时,怕他有什么事,想着他是阿锦的老师,家里煮了点河蚌粥,就给孟老师送了一碗去,结果去大队部敲门,没人应,你们要不要派个人去看看情况?”

许红桦一听许明月居然还在吃河蚌粥,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鼻间仿佛还萦绕着河蚌的腥臭味,说:“这都分粮了,你咋还吃河蚌呢?”又说:“这事我知道了,我等会儿去大队部看看去。”

通知了许红桦,许明月也就没有多待,从许红桦家离开,回到荒山。

许红桦来到大队部的时候,发现大队部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进去,高喊了几声:“孟技术员?孟技术员?你在吗?”

他那大嗓门和他爹是一模一样,声音超级大!

他敲门的动作可不像许明月那么有礼貌,他是Duang!Duang!Duang!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把门踹开的时候,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

[88]第 88 章

把孟技术员生病的事情告诉了许红桦后,许明月就没再管,回到家,打了水,用精油皂将手仔仔细细的洗了洗。

虽然孟技术员在蒲河口农场的时候,是有做清洁的,可许明月对这个时代的普遍认知,就是到处是除不完的虱子和跳蚤,有水的时节都人人头上有虱子,更别说之前旱了三年,在许明月眼里,除了自己和小阿锦身上没虱子外,外面谁身上都有虱子。

她住在蒲河口的那几天,她办公室的炕都是新的,那也是独属于她的办公室,上面只有一个炕席。

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会拿出棉被被单,第二天早上就都收起来,表面上只是睡在了热炕上,上面干干净净。

孟技术员一个男子,哪怕蒲河口现在有了公共澡堂,在许明月眼里,满脸大胡子的人,能够干净到哪里去?

她洗了手还不算,将自己身上外面穿的破旧外套也脱了下来,用自己做的简单的肥皂,去井里打了水,将衣服给洗了。

冬季外面寒冷,一直用井盖盖着的井水反而不那么冷。

下了雨之后,之前已经见底的井水,已经慢慢涨了上来,打水已经不再吃力。

等晾晒完衣服,许明月这才有心思看一下这几天她不在家,家里的变化。

她房间柜子都是上了锁的,怕的就是她不在家时,有人开她柜子看,她柜子里堆满了这三年存下的物资。

然后又去客房看。

客房的长凳子上放着两个大簸箕,大簸箕里铺着一块白色的麻布,麻布上晾晒了许多雪白的红薯粉块。

红薯粉丝还在许家新屋里做,那个没那么快做好,除了先将红薯做成红薯粉外,后续还得用红薯粉做成粉丝,再洗粉丝,晾晒,拍打等工序,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好的,好在现在新屋房子大,有晾晒的地方,只等雪后天晴了,再将这些晾干了的粉丝晒的焦干,再储存起来就行了。

她又去后院看了看,后院的屋檐下靠厨房的方向堆了几捆好引火的松针,松针后面靠墙退放着一排排整齐的木柴,就连厨房的灶台旁,都堆满了码好的木柴,这些都是这几天许明月不在家,许凤莲在荒山带小阿锦时,闲着无事,给许明月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