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有很多人信的,一开始有人朝着荒山跪拜求雨,也是因为大家以讹传讹,跟风罢了,还有就是太久没下雨了,大家都抱着一种‘宁可信其有’的心思,去拜拜看。

拜了还是不下一滴雨,很多人就不再相信什么‘河神娘娘’的鬼话,对荒山和许明月的敬畏之心自然也就少了。

还有很多人眼红那四只狼皮的,提出把狼皮也分了,不过这样的声音小,也少,一个村子这么多人,四只狼皮,真要分的话,一个人分不到巴掌大一块。

之后就是每家每户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狼肉回家,上面骨头连着瘦肉。

天气热,狼肉得尽快煮了才好。

做饭这事不用说,肯定是许明月的活,谁让她有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双手。

狼肉许明月前世并没有做过,却在网上看过狼骨野猪煲的视频。

做野狼肉与做野猪肉一样,都得先添加葱姜蒜、八角香叶、花椒料酒去除腥臊味。

没有野猪,许明月空间里倒是有排骨。

四只野狼,就属打杀了四只野狼的许明月分到的最多,原本是要给她一整只狼腿的,可许明月没有肉多的狼腿狼骨,而是要了没什么肉的狼肋排,约有五斤重,许凤台跟她是分户的,也分到了两条的狼肋排。

一直以来,许明月车子里刷新的排骨,都只有她和小阿锦两个人在吃,没有给许凤台他们分享过。

平时一片两片薄薄的肉片,还能解释说是过年分的猪肉,反正是腌制的,吃多吃少,还剩多少,都是她说了算。

可排骨这东西就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许明月直接拿了两条猪肋排出来,放在砂锅里一起焯水,再撇去血浮沫。

许家两兄弟在院子里处理狼皮,许凤莲在打扫院子里的血迹。

狼肋排和猪肋排刚煮熟,那股浓郁的肉香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

许凤莲一边从厨房的灶台底下掏草木灰去遮盖院子里的血迹,一边耸动着鼻尖,不住的朝盖着木头锅盖的砂锅里瞧,闻着砂锅上面雾腾腾的热气,还没吃呢,就叫嚷开了:“阿姐,肉熟了吗?好香啊!”

许明月等在厨灶边,防止许凤莲掀锅盖:“早着呢,才在焯水阶段,起码要炖上两三个小时。”

许凤莲不解地问:“不是说狼肉腥臊吗?怎么闻着这么香?”

外面的许凤发也忍不住说:“阿姐炒鞋底都香!”

端着草木灰出来的许凤莲忍不住苦着脸说:“阿姐说起码要炖两三个小时,得中午才能吃到了。”

一想到中午能吃上肉,几兄妹全都忍不住吞咽了口水,又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削制狼皮这事,许凤台会。

许明月小时候家里有好几张狼皮,都是爷爷鞣制的。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爷爷的狼皮帽子,是雷锋帽的款式,那大约是爷爷最珍贵的东西了,从年轻时,一直戴到年老,那顶狼皮帽子,就像是爷爷的一块荣誉勋章,戴上它,就是全村最靓的崽,所有同龄老头子们羡慕的对象!

也不知道她出生的年代,物资已经没有那么稀缺了,她家里的几张狼皮,一直被她妈妈当做宝贝一样压在箱底,既不扔掉,也不做成袄子,就那么存放着。

许凤台在鞣制狼皮的时候,已经焯好水,将狼肋排、猪肋排加了葱姜料酒等香料,又到了酱油生抽、冰糖放一起炖煮的许明月走出厨房,拿了把小竹椅坐在一旁看着爷爷。

看着看着,她得目光就落到爷爷的腿上。

之前她一直让爷爷坚持泡脚,旱季没水了,爷爷就没再泡脚了,但他当上了记工员,也没再冬季下河挖莲藕,挖河圩,挑堤坝。

两年的时间,他的身体得到了长足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