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血量又慢慢恢复了正常。
这事情更是让许明月坚定了再也不要生孩子的想法,那种生死不由己,完全靠天命的无助和无力,真的太可怕了!
这时候产妇生产,很多都是在柴房生的,生完了就在柴房,直到恶露没了,再回房间,不然哪有那么多被子换?
许明月是完全没有那个意识,每次过来看赵红莲,都是让她在房间,说在房间怎么样,赵红莲生产也是在她自己的房间,炕席下面的稻草垫全都重新换过,许明月还用碘酒,把新换的炕席也重新消过毒,才让赵红莲重新睡上去。
这种时候,也没人去说给赵红莲娘家报喜的事了,直到两天后,赵红莲真的没事了,身体也在逐渐恢复,这才叫了许凤台去报喜。
赵家一下子来了四五个人,手里只提了一斤不到的藕粉。
不是赵家不要脸,实在是赵家村的灾情比临河大队严重多了,他们早就知道临河大队的冬小麦要收了,就想来许家,看能不能借点粮。
之所以来这么多人,也是一家子吃了一个月的菱角菜,哪怕是到许家村吃顿红薯粥,也算是换个口味了。
他们来到许家,确实换了口味,不仅换了口味,还吃上了‘肉’一大盆水煮河蚌!
赵家人看到水煮河蚌,脸都黑了。
三四月份的莲藕不能吃,荷叶不能吃,他们村没得吃,是天天菱角菜,顿顿煮河蚌,哪怕是放了姜片,煮出来的河蚌依然又老又腥,年轻人还好,年纪大点的,牙齿都咬不动!
一见女儿家也是顿顿河蚌,餐餐槐花,赵家人就知道,女儿家也没有余粮,不过他们走的时候,还是带回了几斤豆子。
别看豆饭难吃,这几斤豆子炒熟了,真饿的不行的时候,半把豆子说不定就能救活一条命!
赵红莲的恶露持续了大概有半个月,期间换了好几次稻草垫。
她这里倒是有安心裤,她连许凤莲都没给,更别说赵红莲了。
安心裤每个月只能刷新一包,一包里只有五片,她自己用刚刚好,是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许凤莲现在已经懂一些生理卫生知识了,也在家里见过嫂子偷偷摸摸洗的卫生带,虽然赵红莲洗完都是拿到房间的炕上烤干,而不是外面太阳晒干,可一家子人住在一起,哪有完全看不到的时候?
许凤莲没到这个时候,都是来荒山许明月这里的卫生间里处理。
自从用过许明月这里的厕所,全村哪个厕所,她都受不了了,憋也要憋到荒山来,晚上在荒山吃完晚饭,去厕所换一个,再回新屋,第二天一早,就来荒山换。
问许明月,许明月就告诉她:“人家城里人都用这个,要工业票的,我一个月工业票就那么点儿,你别傻乎乎的说出去。”
这种私密的事,许凤莲害羞都来不及,根本不存在和别人说的,只默默感动,阿姐把这么贵的好东西给她用,心底更确定了,她才是和阿姐天下第一好的人,心里暗暗窃喜,对阿姐的事情更是上心不已,见阿姐不喜欢洗衣服、做家务,她一来荒山,手就没停下来过,不是打扫卫生,就是翻地除草、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