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到许明月家大门口对面的路上,朝着许明月的房子磕头、烧纸钱。
许明月看看老太太,又看看磕头磕的无比虔诚的许凤台他们,心想自己是不是也跪下磕一个,毕竟都是自己老祖宗。
她抱着小阿锦,刚指挥着她要跪下,就被老太太忙拉了起来,说:“你不用磕,你不用磕,好孩子,你和阿锦就别磕了。”
许明月对村里的流言是一点都不知道,她本就不怎么与村里人打交道,这段时间她还每天铺河口、荒山两头跑。
知道内情的人,就更不会过来和她说。
比如大队长、许凤台、许凤莲他们,总不能当面问她一句:“你还是不是我们大姐?你是河神娘娘吗?”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在内心知道,这个人是他们的阿姐/阿妹就行了。
就是大伯大伯母他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总是欲言又止,可最终什么都没说。
许明月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奇心很旺盛的人。
一时间,许明月家前、左、右,都围满了,白花花摇曳的纸花,看的特别的渗人。
许明月还不能去清理,一来晦气;二来,那是人家烧给自己祖先的纸钱,你要去给它们都摘了,捡走扔别的地方去,别人真会来找你拼命。
饶是胆子巨大的许明月,在傍晚时分,走在这样的路上,也不禁心头发毛。
于是,许明月抱着小阿锦,和村里唯一一个京城来的,对这里的语言、习俗都完全不通的孟技术员,三个人像个局外人般,站在许家村村头的稻场上,看着围绕荒山发生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事?”孟技术员和这里的人沟通的唯三媒介,就是许明月、小阿锦和大队书记,临河大队的这种集体行为,在孟技术员眼里,是他所不理解的当地习俗。
许明月抱着小阿锦,望着她家旁边的树上、地上飘满的纸钱、纸花:“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她又不确定地说:“大概是今年清明节,不能去山上祭祀,他们就在下面烧纸钱吧?隔着大水沟不容易起火?”
可大队长不是说在河滩和河堤上烧吗?为什么要围绕着她家烧?
要说在搞集体霸凌的话,又不像,村里每个人见到她,都对她笑,讨好地笑,有点敬而远之的味道。
不光是临河大队的人,就是许凤莲几个人,看到她,都看着许明月和小阿锦瞧。
过去整天待在一起,他们是完全没感觉的,可听了村里人的传言后,他们这些亲人听到,都有些吃不准了。
毕竟,作为最亲近的家人,许明月有什么变化,他们其实是最清楚的,甚至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没有说罢了,甚至还在帮着阿姐打掩护。
比如许凤台给许明月所有的水杯、热水瓶都编织的竹丝外壳。
这种事,他们还不好和许明月说。
家里人唯一对她态度有变的,就是赵红莲了。
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尊敬,更小心了。
让许明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几天后,赵红莲晚上发动了,生了好几个小时都生不出来,许凤莲过来敲门通知许明月,赵红莲要生了,喊她过去。
嫂子要生了,作为大姑姐的许明月肯定要去的嘛,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她也忙从厨房抓了把挂面,带了两个鸡蛋给赵红莲带过去。
刚一到新屋,新屋的人全都激动了,就听大队长媳妇声音老大的喊:“红莲,红莲!大兰子来了,河神娘娘来了,有河神娘娘镇着,肯定能平安生出个大胖小子来的!”